若是让他们派人去了淮安,那还不得全都暴露了吗?她可怜兮兮的转头看了沈梨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沈梨按住她的手,对着两人展颜一笑:“能一见时首辅之真颜,是妾身之幸也。”将两樽大夫送走之后,沈梨便缩在了罗汉床上,头靠着冷硬的窗框。话虽是如此,可沈梨还是有些拿捏不住为何时五郎要在时府宴请她。按理来说,她与时五郎并未有什么救命的恩情,就算是致歉,也不该如此隆重才是。除非,另有隐情。可另有什么隐情她却是猜不出来。沈梨随手抓过一样东西把玩着,心头却不断地琢磨着时五郎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温如画端着刚刚熬好的药进来,将那碗浑身都写满了难喝的药砰的搁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的下着命令:“喝。”沈梨也不反抗,顺从的端着那碗药,咕噜咕噜的就往自己个的肚子灌,等喝完,她才抬头看向温如画:“你去端个药,端这么久吗?”“呸。”温如画瞪她,“老娘明明是为了你牺牲美色去了。”沈梨意味深长的应了声,揶揄的瞧她:“那你牺牲的美色有用吗?”“废话,老娘出马,怎么可能空手而归!”温如画将她面前的空碗顺走递给凌儿之后,自己就风风火火的脱掉鞋履也上了罗汉床,她伸手勾住沈梨的下颌,左右瞧了一圈,“说来,也是你这张脸惹出来的。”这话,顿时便让沈梨心中升起了一股荒唐的念头。她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脸:“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本想从她的嘴中听见骂她臭屁又自恋的话,谁知这一次,却是彻底栽了跟头,她收了手,冷笑:“如你所愿。”“啊?这可不是如我所愿。”“呸,不要脸。”温如画没好气的啐了她一口,“你就是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性。”温如画喝了口茶,又道,“说是那日,我帮你将他拒绝之后,他伤心难抑,便同陶长凛喝醉了,你或许不知,时家家风甚是严厉,是不许他们未及冠的儿郎在外沾酒的,更别提喝醉,陶长凛本想着将他带回自个府中去,可时家也有门禁,勒令他们不管多晚都必须回府,陶长凛没办法,只能悄悄地带着时臣央潜进府中,谁知还没走两步,就不他们的祖父给抓了一个正着。”“然后时首辅一问话,便全都招了。”“现在了,时家的所有人,都知道时臣央心中藏了一个姑娘。”沈梨面无表情:“所以说,那位姑娘就是我。”温如画耸肩一笑:“说来,我挺好奇,你是怎么招惹到时臣央的。他瞧着可不像是一个会为了皮囊心动的人。”“呸,我怎么知道。”同温如画贫嘴后,沈梨便将人赶了出去,本想着抱着她一同就寝的打算,就这样被沈梨无情扼杀掉。“你还真是用完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温如画同沈梨娇嗔了一句后,便抱着自个带来的枕头,又飘飘然的回了自己的屋。沈梨叹气,反手轻扣着桌面,不一会儿沽酒和闻末两人便从虚掩着窗扇口翻身而入。“姑娘。”“主子。”沈梨不答,只沉默的垂眼瞧着身前的这方寸之地,半响之后,她才问:“如今在长安,我们有多少人。”“姑娘这是打算弃了长安吗?”沈梨心中明白,他们也明白,若是他们将人手全都调出来护着她,许是她还能活着从长安离开,若是还像他们来时一般,恐怕……难说。“只是暂时弃了,日后在将人安插进来也未尝不可,重要的是当下。”沈梨道,“我总觉得明儿就是一场鸿门宴。”闻末狐疑道:“可温姑娘不是说,是时臣央喝醉之后……”话到一半,他觉得自个都有些编不下去,换成哪家,哪家会为了这等小事,专门请人过府的。这只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知道这后面有没有姬聂的手笔,如画也真是傻,怎么会相信姬聂所言了。”沈梨勾着嘴角笑了下,“沽酒,你今儿就去找他们全都召集起来,将他们与我们平常的联系渠道,暗哨,暗线,全都毁了。”“此事结束之后,立马随我回沂州。”“可若是无事了?”“就算无事,这般大的动作,你觉得他们会半分消息都得不到吗?”073有喜“你们呀,可别他们全当傻瓜一样糊弄着。”这话刚说完,外面老远的地儿,便传了梆子敲响的声音。一声长过一声,也一声轻过一声。沽酒与闻末全都退了,如来时一般,半分痕迹都不曾留下。沈梨倚在那,没多久便昏昏欲睡。次日,天光刚跃出云层。温如画便端着药走了进来,听见声音,她将手中的朱钗搁下,回眸瞅她:“今儿怎么来得这般早?”“你起得也挺早。”温如画笑,“不过我倒是极少见你搽脂抹粉的。”“今儿不同。”沈梨说着,眯着眼用手扶了扶发髻中的簪子,“我总得给他们留下一个美则美矣,却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的形象。”温如画大笑:“你这又是个什么比喻?”笑完,她收了先前的轻松,拧着眉站在她的身侧,手指搁在她的肩上摩挲着:“宜姜,我今早一醒,这心中便觉得是惴惴难安,都觉得今儿这场筵席,是针对你的一个陷阱,到时候若真去了,你可有信心逃出来。”“要不,我们现在就跑吧?”“你以为我们跑得掉?”沈梨冷笑着,重新拿起朱钗对着铜镜比划,“你信不信,如今城门全都是姬聂的人,我若是去了,那就是自投罗网。”说实话,昨儿她试过,可惜姬聂准备的太充分,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半分可趁之机,这才不得不又重新回了院子。她叹气,将温如画的手给拉了下来,攥在手心中:“如画,你是大燕人,所以今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护着我,知道吗?”温如画听着,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你不让我护着你,可如今整个长安城,又有谁会护着你了!”“总归这人,不能是你。”沈梨用力的攥住,“你是温家的姑娘,不该因为我受到家族的责难。”“如画,相信我。”沈梨笑着眉眼弯弯的仰面瞧她,“我这人向来运气不错,这次也定能逢凶化吉。”时府。沈梨再一次来这儿,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跟在温如画的身侧,同时家的几位公子小姐见礼,尔后便由他们引着,去了正堂拜见时老夫人。她还是和以前一般,坐在最前方,手中拈着一串佛珠,笑得慈和。“孩子,上来。”她朝着沈梨招招手。沈梨眉眼含笑的走了上去,乖顺的坐在她的身侧,任由她拉住了她的手,“淮安的风水可真养人,瞧瞧你这丫头,生得就跟个天仙似的。”时家三郎与时五郎挨着坐,面上的惊艳一闪而过后,便拉着时五郎絮絮叨叨的说道:“你这眼光还真不赖,这姑娘模样生得太好了吧。”“整就一个祸国妖姬的样。”时五郎伸手狠狠地用手肘子拐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轻声吼道:“闭嘴。”“不过可惜,你们到底是有缘无分。”时三郎嘲笑道,“你说你眼神怎么怎么就这么差,偏生瞧上一个有妇之夫了。”“他们还没成亲了。”时五郎咬牙回道。“自欺欺人。”时三郎甩下这么一句后,便仗着时老夫人的宠爱,上前挤在了时老夫人的另一旁,笑着看向沈梨,“沈姑娘模样这般好,你那未婚夫平日一定是将你捧在手心中吧。”时老夫人闻言,扭头拧了时三郎一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哪有当着人家姑娘问这种问题的,你知不知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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