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想要开句玩笑,缓和一下心中堆积的绪。她说:“谁知道你是是骗我。”
话虽这么说,鼻子有点堵。于是字句之中,似乎也带了几分水。
说完,她静静地等第一秋温柔安慰。
而她面,身着笨重傀儡外壳的第一秋皱眉,随后他开始认真地分析,道:“会。我研究过谢灵璧的剑,他虽然用心剑,但其实修并能与谢红尘相比。心剑之意,在于……”
他认认真真,黄壤讲解了一个时辰的剑道和剑意。
然后用半个时辰,讲解了这把剑所用的铸材。
随后用一刻钟,解析了这把剑可以对决心剑的原因。
黄壤眯眼睛,听了整整一个下午,她终于相信——第一秋确确实实,是相信她能听得懂。
于是,一直等到秋师傅有理有据地证明了此剑对决心剑的可能『性』之后,黄壤突然问了一句:“第一秋,你有没有想过,我说这话其实是在向你撒娇?”
“嗯?”监正大人脸上是一个问号,随后就变成了:“!”
黄壤指若削葱,她红唇轻启,含住自的指尖,良久说:“我要是你呢,我就立刻脱了这傀儡甲,然后将撒娇的女子搂在怀里,甜言蜜语、指天发誓。然后亲亲『摸』『摸』……而是对着该的心剑、剑道、剑意,讲解分析一下午。以证明你所言虚。”
监正大人迅速掰傀儡甲的卡扣。然而他身在甲中,毕竟够灵活。他掰了半天,终于说:“过来帮我!”
然而,黄壤这个坏东西,哪肯相助?
她掩唇而笑,看他手忙脚『乱』。好半天,她捡蜡制的头套,来到第一秋面。
“……你回,准备我们的亲事吧。”她凑到他耳边,声音低轻,如羽『毛』轻轻搔过他耳垂。随后,她将蜡制的头套他扣好。
当傀儡的头盔面甲再次被扣上,监正大人眼只有半透明的蜡封透入的微弱光感。
他言动,黄壤舒展双臂,隔着厚厚的傀儡甲,给了他一个拥抱。
知道什么,心中突然就舍。
“第一秋,你知道吧,你的名字像有一奇怪的魔力。单是这么念一念,也很甜。”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隔着厚甲,她看清第一秋的表。而监正大人接下来也再没有别的表示,他只是道:“我会尽快提亲。”
言语之间,颇有些干舌躁的意思。
黄壤没有再说话,她找来几个弟子,把这尊“傀儡”退回了司天监。
诸弟子自然会多问,一路将这傀儡帮她搬到了外门的驿所。
黄壤回身,看见第一秋赠她的剑。
那是一柄重剑,但剑鞘乃黄金雕花,花纹繁复,剑柄护手如缠枝,其上嵌红宝石,显得很是浮华。
老实说,这剑看来,并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倒很像是姑娘家装饰所用,美则美矣,毫无威慑力。
黄壤知道这剑是是真如第一秋所说,可以对战谢灵璧的心剑。
虽然第一秋向她解释了一下午,但是……她并没有听懂。
——黄壤敢发誓,这玩意儿正常人都听懂。
黄壤将剑背在背后,下了祈『露』台。刚进点翠峰,便遇到一个人。
——谢红尘。
谢红尘一般都在曳云殿,平素少在宗门行走。
弟子们见了他,都退到路边,向他施礼。黄壤也退到路边,她在一群弟子之中,跟随诸人道:“师尊。”
谢红尘经过她身边,脚步渐缓,但终究并未停留。
“嗯。”他轻应一声,在无数弟子的暗暗留心之下,他甚至能多看她一眼。
待他走远,黄壤径自回了居所。
她重新把玩着第一秋赠的剑,突然发现,自对那个人,已是毫无眷恋。
好像一场雨,说下就下,说停时便停。等到后,连路上『潮』湿都渐渐散尽。
而外门,谢红尘离开点翠峰,其实无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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