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安平跟几个没有喝醉的同学做安排,先打了车将班任送走,又安排同路的将其余的拉走,钱同元有裴江南照看。十点半安平才在饭店门口站定,钱同元在前面街角定了宾馆,捎带着给她也开了一间。室外的温度约莫要零下十度,雪花下坠的速度像开了慢动作,旋着圈落在一切能附着的地方。18班的局比他们结束的迟,安平原本要走的,但是看见熟人她就跟了过去。地上的雪薄薄一层,踩上去声音不大。直到绕了个弯进入窄巷,前面的男生都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施工队在挖渠,两边围了护栏,巷子更窄了。等安平揉着手从巷子出来的时候,她被站在巷口的人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铺了层白雪的柏油路上。她惊呼:“嚯,你干嘛?吓死人。”王培清一只手拉住她,右脚踩在她左脚的马丁靴上,将她重心稳住。等安平站稳才说:“你真正能记仇。”chapter21爱她就给她最好的雪漱漱落下,带着六只脚的锋刃在王培清肩头平滑的布料上滚下来,又掉在他臂弯的褶皱里。安平先把脚从他脚底抽出来,又示意他松开手,她脑袋上顶着羽绒服的帽子,动作间已经掉落一半,雪在额头站住脚,凉飕飕的。她回头看了眼深巷,不藏话:“不知道,反正想来想去你的建议好像不太适合我。”既然出气的时机过了,但她的气还没消,那就再找机会出了这口气。不是睚眦必报,只是她厌恶这种一个群体对一个群体的暴行,既然都是各食私利,那作为下位者她坐实这种觉得“她们”无耻的揣测又如何?王培清把手塞兜里,点头:“没受伤吧?”安平手上的骨节隐隐作痛,她刚才动手的时候还抽出来自己袖口的一截打底垫着打的,就只能怪那小子脸上的骨头硬了。她仰头,盯着王培清仔细看了看,轻声道:“没有。”王培清感觉安平的视线过于直白,像雨天开着的车前灯,炫目,且带着一种张牙舞爪地压迫感,他问:“你要去哪?我送你。”雪下大了,如果两人都不说话,能听见它落在衣服和建筑物上的声音,比雨要轻,比寒雾又重,湿漉漉的在心头留下一片痕迹。安平没答应也没拒绝,她眼睫压下,口吻平淡,问:“你大忙人有空吗?”这个问句像是指责,指责他为什么来的如此晚。王培清轻哼一声:“你现在说话也弯弯绕绕的,讲清楚点要送还是不要送?”雪粒子变大了,两人露在外面的头发上打了层白霜,落雪的声音变大。安平心里噼里啪啦,一把火烧得正旺,她甩了甩脑袋上的雪,带着怒音:“送啊,干嘛不送。看来你上了半年大学也学了点绅士品格,不像之前拍拍屁股就走人。”王培清咬着下唇,也气:“你是健忘还是失忆,不是你叫我滚的吗?”安平轻嗤一声:“你是想轻轻松松地走吧?我手机里还存着你的电话号码”她头脑清醒一点了,“不对,现在已经删了。你和邹喻总不会断了联系吧?找我问一下很难?”王培清松开被咬着的唇瓣,嘴角抽笑一下,俯身向她的肩膀挺直,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找你?用什么理由?”对啊?理由,安平心里湿了一片,他们之间建立起关系的理由是她死皮赖脸粘着他帮忙补习,高考一结束这样的理由就没了。她眨了下眼睫,抖掉已经在上面化成水渍的雪:“那钱你还要吗?之前答应给你的补课费。”王培清摇头:“不用了,你也挺有意思的,让我觉得那段时间没那么难熬。”安平抬眸盯着他看,雪粒子在两人视距里滑落,纷纷扰扰。她只有鼻头是冷的,脑袋和眼角都滚烫:“有意思?你这评价人的方式也挺高级。不是要送我嘛?走吧!”回宾馆要穿过一个红绿灯,两人齐齐站在有点泥泞的路边,红灯的轮廓在雪天被渲染,看着很不真实。街上各色的出租来来往往,被碾化的雪横肆在主街上,将路两边的建筑物变得很低很低。走到对街,卖糖炒栗子的小店还在营业,老板冻得直哆嗦,看见人就推销:“帅哥,给你女朋友买点糖炒栗子吃嘛?最后一点了,便宜点给你,我也就收摊了。”王培清没解释,只是转头问她:“吃吗?”安平不爱吃太甜腻的东西,她的肠胃对这种东西有排斥反应,从小到大天天腻在店里,发酵粉和糖霜闻够了。但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答应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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