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韩璎悄悄叫了徐妈妈进来,低声吩咐道:&ldo;妈妈,我心里有点慌,你就说我丝线颜色不够,得到街上买点丝线,然后顺便打听一下近来玉溪南海那边的情况。&rdo;傅平心思缜密,把她住的这个院子围得铁桶一般,她身边亲近的人中只有徐妈妈因为年长,进进出出傅平不会说什么。徐妈妈心中也有事情,也急着出去探探消息,得了这话便急急出去了。到了傍晚徐妈妈方才回来。她把买来的各色丝线都给了洗春她们去缠,又把买回来的小点心分给了大丫鬟小丫鬟们,让她们在外面热闹,自己在卧室陪着韩璎。徐妈妈接过韩璎递过来的茶盏一饮而尽,这才低声道:&ldo;姑娘,我先去买了丝线,然后打听到宛州卖海货的行商们都在东关的河街聚集,就雇了辆车去了河街,从行商那里打听到……&rdo;她担忧地看着韩璎,欲言又止。韩璎抓住她的手,示意她继续讲下去。徐妈妈皱着眉头道:&ldo;那些行商们说……说南海那边不太平,越国海盗又开始捣乱,前不久刚偷袭了上汤,烧杀劫掠一番又退回了海上,朝廷还是不管……&rdo;韩璎的心仿佛被浸入了冰水之中,冰冷刺骨,针扎一样的疼。大周朝四周强敌环伺,东有东夷,南有越国,西有塔克克部族,北有辽国,皆虎视眈眈,而朝廷对内横征暴敛,对外唯知议和。她爹怀恩侯驻守在南海小城玉溪,多次击退进犯大周的越国海盗,却被朝廷申饬,说他挑起两国争端,品级一降再降……只是越国海盗这两年来一直偃旗息鼓,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新的战乱又开始了。韩璎发动丫鬟们一起做活,不过一日就把给爹爹的两双薄底皂靴和给母亲的两双绣鞋做好了。这天韩璎把崭新的皂靴和绣鞋用匣子装好,又给爹娘写了一封家书,命人去请了傅平过来,直接问他:&ldo;我给父母亲做了两双鞋,需要和家书一起捎过去,你那边近来有没人要去玉溪?&rdo;傅平闻言脸色微微发白,垂眉敛目道:&ldo;禀姑娘,……没有。&rdo;韩璎凝视着他:&ldo;那你帮我寻一个寄送书信礼物的人吧!&rdo;她这次出来,带来的丫鬟婆子虽多,却没有一个男仆,只能在傅平这里试试了。傅平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垂下了眼帘:&ldo;是。&rdo;韩璎勉强笑了笑:&ldo;那拜托你了!&rdo;傅平离开之后,韩璎心里乱糟糟的,心跳很快,似乎要从胸腔跳出来了,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呼之欲出。她坐也坐不住,睡也睡不着,便把徐妈妈叫了过来,屏退侍候的人,低声问道:&ldo;妈妈,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回答我!&rdo;徐妈妈不知道她怎么了,连连点头:&ldo;好!&rdo;&ldo;我爹娘为何急着把我送到京城去?&rdo;韩璎看着徐妈妈的眼睛,怕她知道内情却哄骗自己。徐妈妈愣了一阵子,半晌方吞吞吐吐道:&ldo;夫人说……说……&rdo;韩璎心脏巨震,不由自主抓紧了徐妈妈的手腕:&ldo;母亲说什么?&rdo;徐妈妈大概突然想到了什么:&ldo;夫人说最近南海不稳,越国怕是要……&rdo;她见瞒不住了,便把临行前夫人交代她的话说了一遍,然后焦急地问韩璎:&ldo;姑娘,是不是侯爷夫人出什么事了?&rdo;韩璎摇了摇头:&ldo;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才问的。&rdo;她希望爹娘没事。夜里韩璎失眠了,在c黄上辗转反侧了良久。三月春夜其实并不算冷,她的被卧也很柔软,可是她觉得很冷,是一种寒透骨髓的冷。她一直被爹娘小公主一般娇养着,被严密地保护着。以前有爹娘,现在爹娘又把她托付给了傅榭。可是即使有傅榭又能怎样?生逢乱世,人如飘蓬,只能尽力活下去了。不,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也让自己爱的人都活下去。韩璎开始考虑收拾行李回玉溪。她虽然归心似箭,却也知道自己这边全是女眷,只能说服傅平带着人陪她回去。只是,她得想出一个办法来。风雨如晦,密林深幽。戴着青色兜鍪穿着全套甲胄的傅榭俯身催马向南狂奔,他的两万铁骑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如青色长龙穿行在密林之中,向玉溪方向奔驰而去。越国军队用海盗的名义进攻玉溪,怀恩侯坚守不降,宰相崔世珍和枢密使陈恩在朝廷明争暗斗,一个要与越国和谈,一个坚持发大军讨伐越国,导致的结果就是怀恩侯据城苦守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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