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求生命有如你渴求死亡。活着有活着的好处,”神灵说,“死了能做的事就很有限了。”像所有看似可能变得伟大的情谊那样,话题最终还是堕落为生灵的虚无。神灵也不再像神灵,奥林甚至感觉他更像自己的同类:强大到可以统御星球上的其他生灵,又担心变化带来的隐忧。☆、一天,教堂的钟声响起,恶魔应声前往,见祭台中间绑了个青年男子。恶魔大为惊讶,便和男子攀谈起来。“你为何被审判?”恶魔问。“我不喜欢女人,不生孩子,”男子唾了一口。恶魔挠挠细长的尖角,祭品解释说,他仅在夜深人静时前往那些年轻夫妇的窗下,只要听到他们欢爱,就作海鸥叫,“生了也养不活,要孩子喂恶魔吗?”这是祭品惯常的恐吓话语。村子里已有几个男子在最开心的时候被吓到,无法生育了。“图什么?”恶魔又问。“老兄,你来了之后,我们都要死,是吧?”祭品问道。“生灵都要死,”恶魔随手搓了个火球,烧掉了祭品半边头发,“你怕死过了头,就变成疯癫。”“生孩子没用,”祭品辩解,“迟早喂你。”“倒是你先来了,”恶魔说,“为什么要干扰生育?我的君主统率一方,有诸多嫔妃,子嗣繁多。我虽婚配,却无一男半女。我的朋友之中有男子不爱女士的,有女士完全不想看到男子的,在族群中也从不因此责怪。活着本来就很困难了,何必相互干扰?”“他们都去和娘们儿干,哪还有人和我玩?”祭品愤愤地骂道。恶魔突然笑了笑,即便隔着种族的差别,祭品也从这笑容中领会到了些许感同身受。这时,一只白色的野兔跳进教堂。恶魔解开祭品的束缚,放他和兔子戏耍。这个祭品为渔村换来了几条鲨鱼。鲨鱼变少,可给人食用的鱼就增多;干扰生育的男子变少,生育就增多。吃净祭品、清理垃圾后,奥林回到狭窄的卧室,蜷起身体写下简单的记录:“有理智的恶魔,其生育通常贫瘠,因为生命苦多于乐。先王菲丽艾娅仅在长子艾德埃塔离家出走之后,才考虑孕育新的子嗣;我至今没有孩子,即使在摄政期间也没动过生育的念头;我曾经的挚友和下属有上百之数,其中只有三位育有子女。“艾德埃塔是个例外。截止两年前,艾德埃塔先后有十五位人类王后、三十位恶魔王妃,没有人类王妃;十五位纯血统的恶魔子女、十一位人类与恶魔混血的子女,这些是身份得到承认的王子和公主,他的私生子女尚无记录。“生育是件困难的事。即便艾德埃塔的王妃,也在生育时遭遇过危险。有来自身体健康的威胁,有来自宫廷的威胁。前者的情况比后者多得多,我的族群还没有从生灵最原始的野蛮中解脱。停笔之时,又是满月的深夜,渔民早已收网回家,潮水不断上涨。奥林回到教堂正厅,绕过其他神灵的偶像,停在属于他的神灵的雕像前。敞开的厅堂中,老妪在和兔子玩耍,见他进门,便哭了起来。兔子动动三瓣嘴,钻进老妪裙底,她倒是不哭了,尖叫着把兔子抓出来扔到地上。奥林坐到祭坛对面,注视着波动的海面。“凡人,今晚我不饿,”奥林指了指岸边的渔船,“你走吧。”“蠢货,吃她,再说她跑了,”兔子说。老妪咒骂着。兔子咬她,咬完就跑。“如果神灵不在这里,”奥林看着兔子跳上自己的脚背,“我连你也吃。”“你就是为了吃?”兔子怒骂。“恶魔老爷净瞎讲,”老妪听不到兔子的话,颤颤巍巍开腔,“村前面是海,后面是山,几十年没人出得去。”“没有王城的官员或教宗来?”奥林问。老妪摇摇头。“征税?布教?商旅?”“偶尔有,一般是男人出去采买。”“唉,享用你的肉身,就必须践行契约,‘一个女人换一条大鱼’,我不喜欢水,”奥林低声说,“显然,把你退回去还不如……”“让她吊死在门口,”兔子插嘴。奥林弹了个火星,兔子的尾巴着了起来,惊得这毛绒绒的玩意一路跑出教堂。老妪笑了起来,说:“恶魔老爷这么讲究,真是奇怪。”“出去,”奥林命令道。老妪说了些下流话,一瘸一拐地出门去了,辅佐艾德埃塔的首相从不这么说话。渔村之中都是他的异族,海水也令人厌恶。奥林裹紧长袍坐在诸多雕像下,等待神灵到来。天空降下水滴,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雨水了,想到下水道能得到清洁,奥林对潮湿也变得可以忍耐了。他浮游起来,去关教堂的门,神灵恰好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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