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的死者会是朋友,也会是敌人。敌人比朋友多。”“先让朋友回来吧,好吗?”艾德埃塔同意了,条件是完成未尽的工作。骑兵队出征之后,奥林选了中层深度的一片空地作为试验的场所。艾德埃塔带着首相和几名亲卫到场,恶魔和人都未曾见过死者归来。奥林摆好事先准备的骨殖,从骨骼的排列状况来看,艾德埃塔认出了死者的身份。尤纶和扎尔曾是维修城池的工匠,两位恶魔生前理智而勤勉,在探寻矿物时死于坍塌的地下竖井。奥林摆好乱七八糟的用品,打开书籍进行操作。太阳下沉、月亮升起的时候,两具骨殖拼接成生前原有的样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用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着,亲卫们按剑待发,尸体却复而倒下,再无任何动静。等到用品消耗完毕,艾德埃塔命令亲卫收拾骨殖、首相前去墓地重新安葬。奥林对着月光,沮丧地翻着书页。艾德埃塔停在弟弟身边,等到月光黯淡、晨光模糊、翻书的声音停下。“诸多死者之中,”艾德埃塔说,“为何只选了两位工匠?”“因为他们不该死,该死的是我,”奥林放下书籍,“我只想把自己埋在那里,以躲避你无尽的劳役。偏偏他们以命换命,把我送回地面。”“几十年来,没有找到和你具有同等能力的族类,没有能接替你的工匠,你还是不能免于疲累。”“你想过吗,没有你、我和那位首相,族群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灭亡。”“你既然明白,何必苟延残喘?”“你累了,”艾德埃塔拍了拍弟弟的翅膀,“我送你回去休息。”“你怎么就不能接受灭亡?”奥林问,“我们不是灭亡过很多国家吗?自己接受这等命运有多难?”艾德埃塔拔剑便刺,奥林格挡剑刃,而剑已越过手腕、刺中他脖颈上的鳞片。兄长亦不依不饶,扭转剑身通过鳞片间隙、径直扎入体内。奥林格开雷霆魔剑,虽不免被自己的血溅了满脸,倒也回过神来,祭出火焰□□还以颜色。艾德埃塔挺剑弹开火焰,问:“你说有多难?”“我不管你要攻打何处、有何等军需要求,这件事说出来,我暂时不想再去劳作了。”奥林说完收了法术,沉默着向工坊的方向去了,艾德埃塔屏退亲卫,跟了上去。玫瑰堡的恶魔们不清楚备战为何结束,只知道君王与临近的人类国家定下了更长期的休战条约。贵族们认为他们能把领地拓张到更远的地方,但君王表示,清点出来的军备远远无法支撑战略需要。工匠的主管、前任摄政王因为拒绝赶制武器,被投入监狱。这就是当时的恶魔和人所知道的。☆、黄昏时分,维玻登上塔楼,已经有一排乌鸦在那里等着他了。维玻逐一收取信件,看着乌鸦飞出泡影之塔,越过月湖镜子一般的澄澈水面。维玻回到卧室的时候,奥林还睡在白色毛皮之中。维玻亲吻露在毛皮外的手,把助眠用的符灰涂在主人额头。奥林微微皱起眉头,掸去额头的符灰。对他这个年龄的恶魔而言,睡眠变得难以弥补了。“今天也有信么,”奥林低声问。“有君王的,还有一封传令骑士的。”“我晚些回复。”维玻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前,把信笺放到角落上,用骨质的镇纸压好。书桌右侧摆着纸笔墨水,左侧是未回复的信件,有越堆越高的趋势。尽管很少有客人到访,维玻依然需要打扫客厅。因为奥林常在午夜时分停止工作,在客厅眺望月湖。这个高度可以看到蓝色的湖面,却很难感到湖泊的湿气和湖底监狱的混乱。紧接着是卫生场所和工坊的检修。奥林注重身体的洁净和私密,故而浴室仅容得下他自己进入;他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做一些小物件,更多的时候是为君王打造隐秘的武器,故而工坊与王城的别无二致。早餐是猪肉和葡萄酒,维玻吃了自己的一份,把奥林的那份罩上餐巾。做完这些,维玻开心地步入浴池,在此处他有与主人同样的资格。等到他洗浴完毕、回到卧室,主人仍未起身。“醒了么,”维玻小声问。“醒了,”奥林的话音变得嘶哑。“怎么了,”维玻上前抚摸主人的胸膛,“你的力量波动得很剧烈。”“没睡好。”维玻取出轻便的环形镣铐,戴到主人的尾巴上,镣铐以黄金制成,被某位先王诅咒过,可以阻断大部分魔力流动,只保持最低限度的力量。考虑到奥林的活动范围和房间的宽敞程度,倒不会为他造成生活上的实际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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