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知非反应了片刻,他很自然地想起当时张近微看他的眼神,像怀抱巨大期待,但又像无比失落。男生瘦高的身影映在玻璃上,他脸轻碰窗帘,电光火石间,突兀地想起那个女人说自己的女儿也在一中。
也许,当时他差点可以听到张近微的名字。
电话那头,谢圣远越说越激动,单知非没有解释。通话结束后,他揉了揉脸,把窗户打开,寒气入侵,他站了一会儿,换好衣服出门。
迷糊中,主卧里李梦推了枕边人一把:“我怎么听到门响了?你去看看。”
单知非的爸爸是那种话很少的人,和妻子相敬如宾,他不抽烟,不喝酒,定期健身,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饭局上,真的是只吃饭。他人很英俊,被妻子戏称作“沉默的武士”。但单知非听奶奶说过,爸爸年轻时很先锋很叛逆,穿喇叭裤,留长头发,带着音响在人家寺庙门口吼摇滚,老和尚的脸都拉很长。
单暮舟睡眠浅,很快起身。确切地说,他也听到声音了。先往儿子的卧室去,门没锁,单暮舟开灯简单打量一番,发现单知非的睡衣整整齐齐叠在床头。
他没换衣服立刻追了出来,但不忘带手机。
“你在哪儿?”单暮舟拨通单知非的手机,没进电梯,而是走的楼梯,声音不大。
寒星闪亮,单知非的呼吸声微重:“跑步。”
单暮舟皱眉:“在小区?”
“对。”
“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
“那好,我在客厅等你回来,注意安全。”
父子对话结束,单知非把手机塞兜里,他步伐越来越快,像要把什么东西奋力消耗完一样。
等满头大汗回来,李梦已经困得不省人事,知道老公在,她似乎比较安心。
父子俩到阳台说话,单暮舟问儿子需不需要一支烟,单知非接了,在一明一灭的瞬间,开口说:“爸爸,我做错事了,伤害到别人。”
单暮舟坐在藤椅里,他吹冷风,不吸烟:“那就去道歉去补偿。”
单知非两条手臂撑在窗台,头垂很低:“我会,可是我怕得不到谅解。”
“要不要谅解是别人的事,但道歉补偿是你的事,你决定不了别人,但可以决定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假设,而是积极去解决。”单暮舟和他交流并不多,但每次交流,总是直面要害,这让单知非受益匪浅。
说完,男人很沉静地问了句,“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单知非转脸看了眼爸爸,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有时候沉默并不一定代表什么,仅仅是不想说话。
单暮舟拍拍他肩膀,没再继续问,“你妈妈不喜欢烟味儿,冲个澡再进来。”
流言乱七八糟,学校贴吧里甚至传出张近微包夜的价格,班长知道后,汇报给班主任。老班真的动了气,这种事,搞不好会把一个内向孩子逼出人命的,他立刻处理了这件事,再次开班会,语气明显严厉许多。
周妙涵打人,影响很坏,学校本来该给个处分记档,但女生声泪俱下一番哭诉,事出有因,搞得主任再三衡量,决定让她去跟张近微道歉,免于处分。
因为怨恨,周妙涵道歉很不甘心,说完轻飘的“对不起”,再看过来,那眼神更像复仇,并趁老师转身的刹那,对张近微比了个中指。
“我的饭缸,是你故意放的尿吗?”张近微冷不丁开口,这让周妙涵很惊诧。
不过,她大方承认了,挑衅扬眉:“给你点教训。”虽然这事做的时候,周妙涵只是因为觉得单知非和她分手,是因为这个穷逼。
张近微比她想的镇定:“我妈是我妈,我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已经打了我一回,你敢打我第二回,我一定会还击。我从镇上考到一中是来想上大学的,不是来挨揍的,如你所见,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你吓不倒我。”
周妙涵笑了,她觉得张近微非常可笑:“你以为自己在演戏吗?背台词啊?我揍你就揍了,咱们走着瞧,”女生恶狠狠凶她一眼,“我就不信你不出校门。”
张近微手心冒汗,可脊背却一阵阵往上窜凉气,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一股锐利的风给穿透了,人潦潦倒倒的。
但居然还是那么勇敢,“周妙涵,你得赔我饭缸钱,我在超市花十四买了新的。”
周妙涵吃惊于她这么厚脸皮,这个时候,竟然惦记的是饭缸钱?她笑出声,好大一会儿的嘲笑后,本不想理张近微,但念头一转,从兜里掏出个粉色钱夹,把两张十块的往她脸上一砸,轻蔑说:
“不用找了,穷狗。”
她抱肩等着看张近微动作,捏腔补了句:“嗟,来食!”她有点得意自己记得这么一句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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