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风淡淡一笑。&ldo;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什么都指望不上。但一个男人只要还有一个好老婆,他就应该很满足。&rdo;阿尔曼拍拍他的肩笑着道。&ldo;你说的一点也不错。&rdo;慕容无风表示同意。&ldo;方才我到客栈外面的柴房里拿东西,正好碰见你老婆。她好象正一个人蹲在墙脚下喝酒。&rdo;阿尔曼笑着道:&ldo;我还有事,我去了。&rdo;他穿上大衣,转动轮椅,出了房门。这才发现他们已从楼上的上房搬了下来。他一病十天,足不出户,对此居然一无所知。通往客栈之外另有一道门,不必经过饭厅。他当然不喜欢有很多人盯着他看。他吃力地推开门。门外大雪纷飞,白茫茫的一片。北风呼呼地吹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卷到空中。他总算已预料了这刺骨的寒冷,事先已在身上围了一个厚厚的毛毯。不然伤口受寒,又是没完没了地剧痛。沿着客栈的墙转了一圈,他终于找到了荷衣。她正靠墙坐在地上,身下垫着一张皮褥。显然早已听到了轮椅转动的声音,她抬起来头,看着他来到她的身旁。&ldo;荷衣,你在这里。&rdo;他轻轻地道。&ldo;洗完了?&rdo;她满身酒气。&ldo;嗯。&rdo;他歉然地道:&ldo;对不起,方才我……我不该发脾气。你……你……生气了吗?&rdo;&ldo;没有。&rdo;她抬起头,气呼呼地道:&ldo;我为什么要生气?&rdo;&ldo;外面太冷,咱们还是回去罢。&rdo;看着她的样子,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ldo;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好了。我是奉命出来的,也是奉命喝酒的。&rdo;她不理他,头一仰,咕咚咕咚地灌进了一大口酒。&ldo;荷衣……我……&rdo;他呆呆地看着她。她的睫毛上还有泪珠,在这天气里却已变成了冰,变成了白色。他连忙将毛毯揭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将她紧紧地裹住。&ldo;我是个练武的,我不冷。&rdo;她嘟嘟囔囔地道。那手仍是将那毯子紧紧地围着她,将她拉到自己面前。&ldo;让我以后在浴室里呆着,我就回去。&rdo;她瞪着他道。&ldo;虽然我发脾气不对,可是我并没有错。&rdo;他道:&ldo;何况,我这样子……这样子……&rdo;他本想说,&ldo;我这样子也没甚么好看。&rdo;忽然想起那个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孩,心中伤痛,这一句话竟如骨鲠在喉,说不下去。她什么也不说了。将他冰冷的双手放进自己的怀里温暖着,轻声道:&ldo;这么冷的天,你还往外跑。我不过是在这里喝几口酒而已。喝完了就回去的。&rdo;他抽出拐杖,将自己撑着站了起来,抱紧她,轻轻地吻去她睫上的轻霜。她的手便环在了他的腰上。两个人的脸贴着,慕容无风柔声道:&ldo;荷衣,咱们就在这里呆一会儿。好不好?我喜欢下雪的天气。云梦谷里很少有雪。&rdo;荷衣看着他,轻轻道:&ldo;好啊。我也喜欢雪。&rdo;她的嘴还噘着老高,脸红红地看着他。他心中一动,捧着她的头,忘情地吻了过去,直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来。&ldo;喂,人家的嘴都快给你咬破啦。&rdo;她小声地叫道。&ldo;咬破了么?那就不来了。&rdo;他要放开她了。&ldo;那可不成。&rdo;她又把头凑了过去。&ldo;……荷衣,你的手……&rdo;&ldo;啊,我只是摸摸我的那两条大蜈蚣而已。&rdo;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伸了进去,在他的伤痕上轻轻地抚摸着。他重伤初愈,体力不济,仅靠双臂支撑拐杖的气力,原本无法站立许久。荷衣的手环过来时,趁机将他稳稳地扶住。&ldo;还痛不痛?&rdo;&ldo;不痛。&rdo;他满脸通红地看着她,小声地在她耳边道:&ldo;这个……光天化日……&rdo;&ldo;大雪茫茫的,还不跟黑灯瞎火差不多。&rdo;她偏偏不放手:&ldo;告诉我,究竟是谁砍了你的腿?&rdo;&ldo;我不记得了。&rdo;他淡淡地道。&ldo;你不告诉我我早晚也会知道。我跟唐家的人没完。&rdo;她咬牙切齿地道。&ldo;荷衣,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多想了。&rdo;他苦笑:&ldo;何况我的腿原本就不能动,多一条少一条也无所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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