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涓自认没有一句假话,可是真是假,他拿不出凭证,裴聿想不相信就不相信。徐涓想了想,接着说:“上次那个也是误会,那天我和侯世杰他们喝酒,喝醉之后,那个人送我回家……”这中间的详细原因,徐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裴聿才能明白。他们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他在那种场合里应酬的多了,早就养成了一套“适应环境”的行为模式,嘴上说话没把门的,因为不正经才正常,如果你一本正经,句句较真,反而格格不入,别人当你是异类。比如,那天晚上,那个男孩问他:“你不睡我吗?”如果徐涓真诚地回答:“这是我和我男朋友的家,虽然我正在和他闹矛盾,但我很爱他,不想睡别人,我是为了帮你才带你回来”,会显得相当神经病,没必要说这么多。所以他才用一句“我没心情”解决,简短,直接,不拖泥带水。错就错在他不知道裴聿在家。徐涓停顿了一会儿,最终选择如实说了。他一句一句地解释,从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去喝酒,讲到为什么要带那个男孩回家。裴聿的脸色很难看,尤其当他说到“你把我赶出卧室”的时候,裴聿撇开脸,不再看他了。分手一个月了,这份坦白来得太迟了。他们僵立在空旷的客厅里,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自己重伤血流干后苍白的脸,回想起过去那段甜蜜的时光,真如烟花般短暂。某人曾经说,长流的细水与璀璨的烟花,他宁愿选择后者。现在呢?爱过才知情重,可惜不能重新来过了。徐涓怔怔地盯着地板,话都说完了,仿佛心里积压的石头被掀开,忽然空落落的。裴聿却不说信或不信,也对,信不信都没区别了,分手这么久了,裴聿好不容易走出去,不想再回到他这个害人精身边,也是人之常情。当断则断吧。徐涓调整好呼吸,终于觉得,这次是走到尽头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误会了,但结果并未改变,毕竟,受过的伤都是真的,误会可以解释清楚,伤疤却不能抹去。“我说了这么多,你……”徐涓把自己心里最后一个问题讲了出来,“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出乎意料,裴聿说:“有。”徐涓神经一紧:“什么?你说。”裴聿道:“我看开了。”徐涓一愣,心里一阵热一阵冷,滋味别提多复杂了,裴聿说出的话却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你应该听说了吧?我病了几天。”裴聿道,“那几天我心灰意冷,也想通了,感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我太呆板,木讷,不讨人喜欢,你不爱我,是我的错,我没必要太恨你,算了吧。”“……”徐涓呆住,裴聿难得坦诚:“今天见到你是意外,不过如果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见你最后一面,借口我早就准备好了,在心里排演过好几遍,你猜的没错,就是那本书。因为我这次出国,不会再回来了,我打算带我妈一起走,以后就……你保重吧,不要再惹别人伤心了。”“我没有!”徐涓上前拉住他,“我是爱你的啊,你还是不相信我吗?”“相信又如何,能重新开始吗?”裴聿消瘦了太多,视觉效果不明显,但徐涓牵住他的手,才清楚地感觉到不同。“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徐涓心底几乎被浇灭的火苗“噌”地一下复燃了,“只要你点一下头,我们立刻重新开始。”和裴聿相比,徐涓是一个更大胆的人,因为他从小到大习惯了“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不怕去“要”。但裴聿在一个相对比较传统的环境里长大,性格保守,这辈子只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和徐涓搞同性恋,还搞砸了。徐涓让他点头,他怔怔的,没动。徐涓近距离看着他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有点莽撞了,在个时机提复合,让裴聿接受和拒绝都是难事,他们之间的裂缝那么大,点个头就能立刻和好如初吗?显然不能。但话都说开了,误会也解释清楚了,如果裴聿仍然坚持拒绝他,他们就彻底把路走死了,往后的人生里没有任何伏笔可揭,断了就是断了。“你是在逼我吗?”裴聿低声道,“非要让我在两条死胡同里选一个?”“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涓松开他的手,无头苍蝇似的在客厅里踱了几步,突然悲从中来:“我不知道,你说怎么走才不是死胡同?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出国,一走好几年,也许是十几年——我该怎么办呢?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裴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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