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太阳毒得很,姑娘怎么不去树下歇歇?”
瘦衙差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遍,将水壶递了上去。
“谢谢。”傅锦言客气地顿了顿首,却并没有去接。
“姑娘也别太过伤心了,许是宁王有什么急事,人手不够,才把人给喊回去的,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宁王迟早会回心转意的。”
瘦衙差一面话中有话地劝慰她,一面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他们两个早就商讨过了,并且得出了一致的看法,那就是傅锦言这个命苦的美人儿已经彻底地被抛弃了。似宋熙那样的贵胄王孙,身边要姿色有姿色,要身份有身份的美人不定有多少,怎么可能对一个被发配千里的人长情?
如果没有了宋熙那一层顾虑,那傅锦言一路上还不由得他们哥俩处置?这么想着,他看向傅锦言的眼神顿时邪气了不少。
傅锦言觉察到了他的视线,没有表现出不悦,她不着痕迹地扭头向前走去。“二位差官多虑了,宁王殿下的心思,岂是我这个戴罪之人所能猜测的。”
脚上已经磨出了一层水泡,此时每一步都如同赤着脚在刀锋上走过,锥心的疼痛传遍了全身,她却也只能咬牙默默忍受着,而更大的恐惧则来自这两个押解她的衙差,他们越来越散漫屋里的举动,让她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
此时的她很想与宋熙彻底划开界限,可理智告诉了,没有宋熙的威慑,或许不久之后她就尸骨无存了。
这些日子里,她也曾天真地寄希望于宋熙过,后来,除了强撑着等待解脱,她谁都不愿再去想了。
瘦官差茫然地望着她那笔直的身影,知道面皮被烈日晒得发烫,才陡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居然被一个被发配的女人给震慑住了,他斜睨了傅锦言一眼,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伸手招呼胖衙差上路。
“兄弟,怎么样?”
“他奶奶的,老子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能摆谱的!”瘦差官脸色发青,透出一股狠厉,“肯定是被宁王扔下的贱货,照我说,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咱哥俩就发了这个财怎样?”
胖差官眼珠飞快地转了两圈,最终点了点头。至于怎么个发财之法,经手那么多囚犯,他们早就很默契了,但是在发财之前,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前面的傅锦言一眼,笑得越发邪恶了。
下定了决心,他们立马来了精神,大跨步抢到傅锦言的前面,经过驿站时也不歇脚,一直走到暮色四合时,恰巧遇到一个破败的古庙,两人眼神一闪,便径直往庙里走,做出过夜的打算。
傅锦言此时也支撑不住了,但并没有随着二人走进去,只默默地坐在庙外的台阶处歇息,咬牙走了一路,她整个人一坐下来便虚脱了,昏昏沉沉的直想睡过去,但两人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却又让她如芒在背,有一种只要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的幻觉。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也不理会她,各自为架锅做饭忙碌着。
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的,就在两人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将她往破庙里拉的绝望之际,突然从夜色之中蹿出几条漆黑的身影,两个衙差毕竟经验丰富,一见情况不妙,立马弃了傅锦言,一面高声摆明身份,试图震慑歹人,一面拿起刀棒招架。
双拳难敌四手,那几人一拥而上,轻易就将两人制伏,也不说话,连同傅锦言一起绑了,又在头上套了一个厚实的布袋,推推搡搡的,不知道要把他们带向何处。
磕磕绊绊地被带着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停了下来。
“禀寨主,人都抓回来了。”
随着一个粗鲁的声音,他们头上的布袋被取了下来。
屋里灯火通明,甚是空旷,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才出牢狱,又进了狼窝了。
早就听闻西北民风彪悍,没想到竟然有山匪胆敢抢掠朝廷的官差,傅锦言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抱着最坏的打算,她大着胆子抬起头,先看了身边的两个差官一眼,那两人爬了大半个时辰的山路,又被吓了个半死,此时都面如土灰地瘫坐在地上,上下牙直哆嗦,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漠然地调转视线,环视了一圈,心里越来越凉了。
这里无疑是山匪的老巢,空旷的大厅里围满了山匪,匪首端坐在大厅上方的交椅上,此时也正盯着她们看。
她一抬手,倒是让出匪首之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彼此交头接耳地小声谈论着什么,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寨、寨主,她是我带回来的,您看是不是……”
“刘麻子你想得美!”
“就是、就是,凭你也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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