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皇太后摔的还是皇帝摔的就不知了,总之这二位谁也得罪不起,宫人们自然害怕。“我进去看看。”云婵轻言道。言罢,没再等那宦官说什么,缓了缓气息,低颔着首往里走去。正殿里的氛围显然更压抑些,皇帝与太后皆端坐着,铁青着脸,谁也不言。弄得云婵一时都不知能说什么。静了静神,她又向前行了几步,俯身下拜:“皇太后大安,陛下大安。”“免了。”皇帝应了一声,分明是有意缓和了口气,却听上去仍有些生硬。“这么晚了还往宣室殿跑,锦宁真是有心。”皇太后的口吻听上去更加不善,冷声一笑,又道,“是为你兄长的事,还是只是想见见陛下?若是前者,哀家提醒你别干涉政事;如是后者,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兄长的事?云婵一愣,茫然地看向霍洹,恰见霍洹目光一沉。“兄长怎么了……”云婵急道,霍洹一时未言,倒是皇太后轻笑了一声。“……陛下?”云婵不安中问得有些犹豫,凝视着霍洹的神色,缓缓地,又问了一声,“兄长……怎么了?”“原来陛下当真不曾告诉过她?”皇太后又笑了一声,摇一摇头,“那倒是哀家多言了。不过哀家觉得,陛下还是同她说清楚吧,若此事是真,一则还得让她送送她兄长去为好;二则,她这长公主的位子也难留着,该让她提前有个数才是。”……这是在说什么?云婵耳听着皇太后所言,却是并不看她,始终望着霍洹,心中笃定地只想听他说清楚。旁人说什么,她都可以不信。皇太后起身离开,眉目间始终笑意浅含,直看得云婵发怵。殿里安静了,宫人们仍跪伏在地不敢起身,云婵仍看着霍洹。见他始终不言,心中更是难安:“怎么了……”“皇太后为朕除了那些人的事不快。”霍洹道了一句,却是解释皇太后为何来此而已。“臣女说的不是这个!”云婵急得话语中生了哽咽,夺上前一步,又道,“兄长怎么了……他去赫契附近办差,遇了什么险?求陛下告诉臣女……”“小婵。”霍洹轻唤了她一声,声音听着有些无力,“事情还不清楚,你……”他想敷衍过去,抬眼间与云婵的视线一触,却是说不下去了。哑了一哑,道,“你先坐。”云婵默不作声地行过去坐到他面前,隔着一个案桌,她的目光禁不住地在案头的一本本奏章上扫着。争辩在云意回长阳的次日清晨,皇帝便吩咐传来宣室殿问话。那天下着秋雨,心知路不好走,是以去传这话的宦官久久未归,霍洹也没有在意。却是一等就等到了晌午。潘瑜上前询问是否传膳时,霍洹才不由得眉头一皱,心觉这也太久了些。又等了将近一刻,终于见那宦官匆匆地进了殿来,衣摆几乎尽湿,可见雨确是不小。伏地一拜,那宦官的禀话声有些颤抖:“陛下,云意眼下……眼下觐见不得。”霍洹心里一沉,静了静神:“为何?”“这……禁军都尉府审的严,人伤得重,正昏迷不醒着……”话音未落,奏章猛拍在案上的声音便惊得他连喘气也不敢了。屏息静听着,皇帝口吻中怒意分明:“朕昨日着意告诉过禁军都尉府,不许动刑。”才一夜而已,居然把人审得昏迷不醒。“是、是……”那宦官一叩首,虽已是提心吊胆,可话还得照回,“臣问了,说是……说是回长阳之前审的,回来后才听闻圣旨,已是晚了。”冯家是有意挑衅,又或者……至少是想借机除掉云意。宣室殿中沉寂一片,谁也不敢吭声,更有人难免在思量,若锦宁长公主问起可如何是好。皇帝静了须臾,不知是在思索办法还是在按压怒意。少顷,终于又开了口:“备驾,去禁军都尉府。”诏狱总是一片肃穆死寂。下了诏狱的犯人,多是要紧官员甚至宗亲,是要天子亲自下旨定罪的——能闹到这么大,大抵没有几个清白,也没有几个能活着出去。这地方霍洹先前也来过几次,唯独这回,心绪实在复杂。若云意当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跟云婵交代?他万般保证云意暂且无事、过些日子便到长阳,可实际上,却是到长阳之前就已经严审了。大抵是宫中传出了皇帝震怒一事,从他进了禁军都尉府开始,所逢的每个人都是格外小心的样子。安安静静地行大礼问安,然后屏息等吩咐。随着领路的官员一路往里走,东拐西拐了许久,才在一处牢房前停下。这地方昏暗得紧,就一方小窗打进一束光线映在地上,霍洹微眯着眼仔细看了许久都没寻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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