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官家……&rdo;他见今上没有反应,试探着又唤了一声,&ldo;臣给官家弄碗梗米粥吧,官家吃些东西,才好有力气继续等。&rdo;他慢慢摇头,&ldo;录景,你说皇后现在在哪里?&rdo;录景答不上来,垂着两手说不知道,&ldo;也许像上次那样还在城里,也许已经趁着夜色离开汴梁了……官家,臣命人去司天监请提点占一卦可好?说不定能推算出圣人在哪个方向。&rdo;司天监管天文和推算历法,占卜只能算不务正业。以往他不太赞同测阴阳八字之类的东西,现在是走投无路了,什么都愿意试一试,便颔首应了。录景忙招人去礼部传话,准不准先不论,就是给官家一点精神上的安慰,再这么下去怕他扛不住。他依旧负手望着宫门,茫然问:&ldo;皇后现在是否无虞?&rdo;录景绞尽脑汁道:&ldo;臣觉得最坏不过被其他两国的人掳走,但圣人的安全官家可以放心。圣人毕竟与郭太后是母女,如果绥国想通过圣人与官家做交易,必定会善待圣人。至于乌戎,他们忌惮官家,更怕触怒官家。若真要对圣人不利,也用不着煞费苦心把人弄出去了,毕竟人质活着才有用处。&rdo;他长长叹了口气,&ldo;贵妃那里可有消息?&rdo;录景道:&ldo;臣也正想同官家说这个,贵妃进了殿前司只顾哭,威逼利诱全不管用,看来当真是不知情。眼下正值大军攻城前夕,官家是否再作考虑?还没有证据证明圣人是被乌戎劫走,暂且别与贵妃撕破脸皮为好。&rdo;他蹙眉忖了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若皇后真在乌戎人手里,逼得他们走了极端,那皇后就危险了。&ldo;把贵妃放回宜圣阁吧,近来她行动受限制,要与外界接触不容易,也许不是她。&rdo;他说完了,转身回殿中去,那身影寂寥,看得人唏嘘。窗外的日光偏过来,照在他身旁的坐垫上。他把手伸进了光带里,只感觉到隐约的一点热量。即便亮得耀眼,也还是不够温暖。派往司天监问卦的黄门回来了,站在槛外回话,&ldo;沈提点以六爻纳甲法取时定局,让小的转呈官家:飞盘按先天奇门,坎宫用神宫,癸加丁,且六合亲人在天盘,九天行走在地盘,满盘反吟,人走稍远,丁落于离……&rdo;录景怒目瞪他,&ldo;用不着全背下来,只说人在哪个方向。&rdo;那小黄们缩脖道是,&ldo;沈提点说,应往南方去寻。&rdo;南方南方,正是绥国的方向。可是秾华不知道身在何方,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间糙房子里,顶上的茅糙年久失修,有破碎的光柱照进来,照在她脸上。她闭了眼,转过头去,避开了那道光。这里不是永巷,想了很久,脑子里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只记得那时被关在斗室里,恐惧异常。她试图逃出去,但门经过加固,撼不动半分。最后放弃了,隔了会儿听见有动静,门忽然打开了。她以为官家及时赶到,匆匆迎了上去。可是来人拿一方巾栉捂住了她的口鼻,她一阵晕眩,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心里咚咚地跳起来,检查了衣裙,所幸一切完好。但这又是哪里?她侧耳细听,有淙淙的水声。勉强撑起身,挨到窗户底下查看,并不见外面有人看守。茅糙屋搭在河边上,不远处有一架水车艰难地转动着,搅得河水哗哗作响。她有些闹不清了,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能把她从宫里劫出来?看样子没有同伙,大概不是绥国和乌戎的势力。她心里没底,反正抱定了一个宗旨,若她活着会威胁到官家,那么她就去死,绝不因此拖累他。不过目下最好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既然无人看守,要逃脱应该不会太难。她甚至觉得对方可能是误以为她已经死了,把她丢弃在这里。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也没有了。她拍拍裙裾站起来,正想往外走,那姑且称作是门的糙垛子被搬开了。外面站着个人,穿着襕衫,身量颇高。因背光而立,五官掩在暗处,只看见一个清瘦的轮廓。她吃了一惊,不知道来者何人,立在那里进退不得。那人却没有挪动,只道:&ldo;你醒了?醒了就上路吧,再耽搁下去,禁军就要追来了。&rdo;他是极随意的语气,秾华听来却如遭电击,骇然退后两步,一下跌坐在了地上。☆、&ldo;用不着这么惊讶。&rdo;他走进来,轻轻一笑,&ldo;这世上有很多事难以预料,我曾教过你,遇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亲手做下的事,也不能笃定毫无差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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