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姓霍?”“没有为什么,师父随口起的。”霍孤便不再问,只是日后有人再问起,他都会说:“我叫霍孤。”他问过师父叫什么名字,师父总是不答,他说名字是极为重要的,要藏好。后来有一次,他听见盟主叫师父沈鹤,然后他知道了师父叫沈鹤,只是沈鹤这个名字实在没什么稀奇,他不明白师父为何不愿告知旁人姓名。最重要的是盟主知道,他这个弟子却不知,于是霍孤生气了,哄了半月才哄好。绕是师父谜点重重,还热衷于欺负霍孤,但他依旧是霍孤唯一的亲人,沈鹤亲手教他本领,把他送进杀手盟,师徒俩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现在好不容易他不用待在盟里了,师父却说不许去找他。还说让他做喜欢的事情。可霍孤没有喜欢的事情。他只是一天一天过日子而已。师父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盟主让他去杀谁,他就去杀谁。霍孤领完罚已是半死不活,不过这已经很轻了,对于杀手来说,成则生,败则死,若不是师父这层关系,他早该死了。霍孤又想起那个让他马失前蹄的人,晏良。国号陈,国姓晏,晏良,惠妃所生,十二皇子。惠妃生前只是一个宫女,与当今皇上睡了一觉,飞上枝头变凤凰,然帝王无心,没过多久就玩腻了,惠妃倒是个争气的主,十月怀胎生下皇子,只可惜没过一月便撒手人寰了,皇上追封为妃,至于这个十二皇子,子凭母贵,母都没了,自然没什么可贵的,且皇上子嗣众多,一个皇子也没什么稀奇的,便阔了个王府,任他逍遥快活去了。这晏良也当真是不负众望,真真成了个风流快活的主,也不管人家说他贱骨头,跟他娘一个样,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傻兮兮的,还有个怪癖,爱男色,为此皇上越发不待见他,及冠之后封了个王,再不管他了,二十岁了连个王妃都没娶,真真是皇子里头一个。这些都是杀手盟打探来的消息,在此之前霍孤也以为这晏良只是个浪子,哪成想人家是个披着羊皮的老虎,那百十个死士个个凶悍暴戾,没点家底养不出来,还有晏良这个人,委实让人无法琢磨。霍孤一身伤,漫无目的的走着,自打做了杀手,许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上街了,不用戴蒙布,不用穿夜行衣。霍孤发现街上的人个个见了他就跑,师父说过他长得不错,尤其招姑娘家喜欢的,霍孤看看自己,是了,满身的血,谁看了不怕,他准备找条小溪洗洗,在他倒下之前,他看到了一双靴子,一双镶着金丝边的靴子。霍孤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看着这略熟悉的鹅帐,霍孤叹了口气。“哥哥,别来无恙啊。”是了,这里是良王府,他躺着的,是上次那三人一起欢爱的床。“好些了吗?”“无妨。”“你不是说有关系吗?怎的还被打成这样?”“若不是有关系,我已经死了。”“这回你该告诉本王你叫什么了吧?”晏良勾着他的下巴道。“霍孤。”“可有来历?”“孤身一人,名为孤。”霍孤如实回答。“可有小字?”“并无。”晏良一笑,道:“那便跟我一字,你我晚时相见,就叫子晚。”霍孤无言,这人唤着自己哥哥,却要为他取字,这是何道理?“今日已晚,早些歇息吧。”霍孤应下,见晏良也脱衣上床,问:“你也睡这?”“这是本王的床。”“好罢。”霍孤并不介意,与沈鹤四海为家时哪里没睡过,出任务是更是风餐露宿,只是不曾想这良王殿下竟愿与人同寝,听盟里兄弟说,这良王从不与人同寝,连与妾室行房,完事儿了都要把人半夜送回去。“子晚。”晏良叫他。霍孤不答。师父说名讳是极重要的是,怎能任人乱取。“本王以后就这么叫你了。”霍孤不认。其实,霍孤觉得他还是叫哥哥好听一点,声音软糯,带着一点撒娇和调戏,不像叫名字时那般正经,让人觉着疏离,但想想他俩好像本来也没多熟。好在晏良并不介意他的不配合,翻了个身睡大觉了,把霍孤挤在墙边,所幸王府床宽,凑合着还能动弹。估摸着晏良该睡着了,霍孤牵扯着全身的伤起身,欲翻过晏良离开,直觉告诉他,跟晏良待在一块准没好事。霍孤还是受伤了,动作不甚便利,翻越晏良的动作尤为笨拙,好不容易快跨过去了,晏良却醒了。还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要去哪啊?”霍孤此刻俯身撑在他身上,过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晏良手指勾上他的衣襟:“不说话?那来做?”霍孤立刻翻过他,坐到床边,道:“你醒了也好,我这就走了。”“去哪?”“云游四方。”像师父一样,说不定还能碰到师父。晏良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道:“带本王一起走吧。”“你是皇子,怎可与我同去。”“皇子有什么好的,待在这深院里不得自由,还要天天防着人刺杀,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不想做了,哥哥带我走罢。”霍孤想起自己刺杀他的事,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便也软了声道:“你若想走,也不是不可……”晏良一下笑出声来,卧在床上道:“你不会真以为本王要跟你走吧?”霍孤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早该知道这人生性顽劣,十句话九句话都是假。“那我便走了,你多保重。”“本王让你走了吗?”霍孤看着他。“本王前几日饶了你一命,昨日又救了你一命,算起来,你欠本王两条命,就这么不了了之,是不是有点不大厚道?”也不知是谁不厚道。“那你想如何?”“一命换一命,你欠本王两条命,便还本王两条,还清了,本王便放你走。”师父说过,不要招惹嘴巴厉害之人,因为他永远有讲不完的道理,而且还让你觉得有道理,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而远之,不与他交谈,可霍孤没避过。“好罢。”左右他也无处可去,待在哪都是一样的。“那便上来吧,天色还早,咱们再睡会儿。”晏良笑眯眯的邀他进入温柔乡,霍孤却觉得前面犹如刀山火海。在良王府待了一月,霍孤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整日无所事事。晏良不是让他去买糖葫芦,就是让他去买街口小馄饨,时不时大半夜说想吃桂花糕,他还要大半夜去拍人家门板,被人连门带桂花糕一起甩出来。这良王,实在太顽劣了些。“子晚!”晏良又窝在美人怀里叫他。霍孤坐在房顶上不应。“霍孤!”霍孤转头看他。“本王想吃麻糖了。”霍孤一个飞身,跃出房顶走了。美人娇滴滴的趴在晏良身上道:“王爷怎的这般宠爱他,连这般事都让他去做。”晏良爱惜的摸摸美人的脸,道:“这可不是宠爱,本王对你才是宠爱,从不让你干苦活累活,难道不是吗?”“王爷……”美人软了骨头。晏良抱着美人入房,不多时房中便传出阵阵□□,让人听着脸红。霍孤回来又坐在房顶上,这晏良兴致来了随时都要欢爱,时不时便会撞上,尤其是晚上,晏良与人行房时,霍孤便只能坐在房顶上,等他完事了再进去,因为晏良执意与他同寝。屋里没了动静,不一会,美人红着脸出来,房里传出声音:“霍孤,我的麻糖呢?”霍孤跃下房顶,入了屋内,那浪子衣裳大敞,身上遍布欢爱的痕迹,眼神眯着,带着吃饱后的满足,霍孤把麻糖放到床头,转身离去,屋里传来晏良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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