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说:“子弹从脸上擦过去留下的。”连昕拍拍马路的肩膀,指指客厅沙发,说:“坐。”问起他这些年在中东的情况。叶泠坐在窗边闲闲地喝着茶,没动,视线却从那人进门到坐下都没挪开过。要说这人的长相,那是扔在人海里立刻就能埋进去,从他走路和站姿也能看出,不是军人出身,但他身上就有一股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有股习武的人身上的劲儿。没多久,章太婆从楼上下来。叶泠便见到马路立即起身,站得笔直,望着章太婆,恭敬又激动,喊:“太婆。”章太婆说:“可算是回来了。这回我不管,你撒野没撒够也得给我留下了。”她说着,下楼。马路上前扶着,低头赔笑:“您说留下,那就留下。”章太婆叹口气,说:“留下来,过点安生日子,也护着点八小姐,她呀,两车保镖全是饭桶,一个顶用的都没有。”她在马路的掺扶下,在沙发上坐下,说:“八小姐从小在外面长大,那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别人收拾她,她就那么干挨着,不要说反抗,连怎么自保都不知道。她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现在教她别的都晚了,我年龄大了,也看不得她吃苦,舍不得。”马路点头应下。章太婆又说:“往后,你跟着她,每天抽一两个小时,教教她。自保方面的东西都得学着点,谁能时时刻刻看着她啊,这愁人精。”她又朝坐在边上的叶泠喊:“叶泠,过来。”叶泠赶紧过去,喊了声:“外婆。”马路听到叶泠喊的是外婆,赶紧起身。章太婆说:“马路,这是叶泠,是八小姐的对象。”马路对八小姐的对象居然是个女人略感意外,随即回过神来,向叶泠问好。章太婆对叶泠说:“去把羽儿叫起来吧,别让她睡太晚。”叶泠应下,上楼去叫温徵羽。章太婆又问马路这些年的事,问他:“有心仪的人没有?”马路摇头,说:“没想过。”章太婆说:“得想想,成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是不错的。在外面出生入死的,总得让自己有个盼头。”她和马路说着话,不多时,温徵羽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很没精神的模样。温徵羽坐在老太太的身边,顺手抱住老太太的胳膊,懒洋洋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有点头晕。章太婆轻轻拍拍温徵羽的背,说:“坐直了,别像没长骨头似的。”温徵羽坐直身子,视线落在马路身上,见马路看着自己,笑着向他点点头,道了声:“你好。”章太婆说:“这是马路,往后跟着你,把你那两车人撤了。”温徵羽略微愣了下,不解地看着章太婆。她在一想,两车人是挺扎眼的,撤了也行。她说:“文靖留下。”至于马骏那耳报神,随她外婆的。章太婆很少见温徵羽这么干脆,不由得上下打量她两眼,说:“你还不怕啊?”温徵羽出这事,换个人来,估计得再加两车保镖。温徵羽说:“打架,有人护着,够我跑路就行。警察要抓人,我带十车保镖都没用。”章太婆抚额。愁得不行。马路的嘴角抽了下,明白过来。章太婆说:“马路,你给大小姐说说。”马路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是遇到谁,当跑则跑。”温徵羽说:“荷枪实弹呢。”马路说:“您没去过国外,在那些有战乱的地方,荷枪实弹,才更得跑,不然命就没了。”温徵羽被噎了把,心说:“我幸好是在国内。”叶泠却是听明白了,悄悄地扫了眼连昕和章太婆。温徵羽问马路:“你以前是在国外做保镖还是当雇佣兵?”马路回道:“都不是。”章太婆拍了温徵羽一巴掌,“问那么多做什么。往后马路跟着你,每个月的开销从你这里走,他会找你报账。他负责你的安全,也是你的教练。安全顾问,知道吧?”温徵羽点头,她外婆觉得两车保镖不顶用,安保升级了。章太婆对温徵羽说:“我们家从发迹到现在,传到你们这一辈,是太婆握住温徵羽的手,说:“不求大富大贵,能平平安安的,那就是福气。”章太婆又说连昕:“你啊,混了这么多年,也该长进些了。”连昕正襟危坐,说:“是,奶奶。”章太婆起身走了。温徵羽目送她奶奶上楼,犹豫了下,小声问叶泠:“我还晕着?我怎么觉得外婆神叨叨的?她被吓到了?”连昕起身,拍拍马路的肩膀,走了。马路问:“叶小姐,八小姐,我什么时候向您汇报我们这边的情况?”温徵羽不太明白这状况:马路难道不是跟着她日常进出就行了吗?可她一想,马路能顶两车保镖,那肯定不简单。叶泠起身,说:“去偏厅吧。”她默默地扫了眼温徵羽,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到了偏厅后,马路端端正正地坐在她俩对面,说:“我在中东的时候,主要是负责安保和清理工作。老太太把我们这支小队调回来让我跟着八小姐,往后我们就跟着您了。”温徵羽说:“你别叫我八小姐,叫我徵羽小姐或温小姐都成。”怪别扭的。马路点头,说:“好的。温徵羽又问:“连家在中东还有生意?马路应道:“是的,不过这些事,我们不便透露。”温徵羽狐疑地看着马路,还没回过味来,便听叶泠说:“那说些你能说的。”“我们负责是在战乱地区,大的商家都有自己的安保队伍。我们是孤儿,七岁的时候和弟弟被太婆领了回来,从小长在连家,后来成年后,我去了中东闯荡。弟弟是个笨的,也没大出息,不适合闯荡,就留在太婆身边吃碗安稳饭。我弟弟是马骏,听说之前一直跟着八小姐。”温徵羽这才注意到他和马骏是有点像。马路说:“太婆说让我回来跟着八小姐,我就把手下的弟兄们都带回来了。眼下就是安顿问题,是看八姐和叶小姐给我们指派地方,还是由我们自行安顿。”叶泠问:“有多少人?”马路报了数。温徵羽顿时坐直了身子。这哪是给她撤了两车保镖,真是四辆车都装不下。叶泠又仔细问过,都是些什么人。马路仔仔细细地说明了情况,都是从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人,每个人都有身手和特长。马路汇报情况的时候,也一直在暗中观察温徵羽和叶泠。温徵羽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通过马路,叶泠把一些觉得违和及奇怪的地方印证上了。叶泠问温徵羽:“那我给安排了?”温徵羽点头。叶泠说:“你挑几个得用的跟着徵羽。我那有家保镖公司,你们挂靠过去,还是做老本行。虽然你是外婆给的人,但我还是要考校下你们。赵肆。”马路应下。叶泠又说:“徵羽不喜欢身边人多,安排一个人随身跟着就好。”马路应下,说:“明白,那我待会儿带人过来。”叶泠轻轻点头,又问温徵羽还有什么想问的。温徵羽摇头。马路说:“那我先去忙了。”起身告辞了。温徵羽等马路出去后,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这是杀鸡用牛刀?马路这种身份的人,她都是动作电影里看到的,刷地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有点懵。她外婆居然还有这一手?她想了半天,才说:“昕哥好像很稀罕马路。”叶泠说:“我都稀罕。”个个身价贼高,想请都不好请。她估计连昕是早看好马路了,只不过因为赵肆的事又没办妥当,于是,马路跟了温徵羽。钱算什么,人才是最重要的。章太婆给温徵羽这些人,可比给那些钱财强多了。温徵羽到底没明白马路到底是做什么的。她去到章太婆的卧室外,见到门虚掩,便轻轻推开门,见章太婆正躺在屋里的躺椅上翻着相册。章太婆见到她来,合上相册,摘下老花眼镜,说:“这就见完马路了?”温徵羽在章太婆身边,曲腿坐在她身边那毛绒绒的地毯上,手搁在章太婆的躺椅上托着有点晕沉沉的头,说:“见不见的,我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他跟我说的也是含含糊糊的。我看他不像军人,他又说他不是保镖和雇佣军,他手下那些人零零杂杂的会什么的都有,就……想不明白。”章太婆见到温徵羽托着头的小动作,估计她还是有点不舒服。她稍作沉吟,说:“现在做生意,在国内,路上最大的风险也就是遇到车祸或者是货物自燃。”温徵羽的心念一动,问:“讲故意?我可以叫叶泠来听吗?”章太婆没好气地看着温徵羽,这可真是女生外向,胳膊肘都拐天上去了。她再想到温徵羽这傻呼呼的,只怕有些事,说了她也不明白,这些天,叶泠寸步不离地守着温徵羽,她也看在眼里。她说道:“去吧,去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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