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问:“想起来了?”温徵羽不知道他们要查什么,于是,什么都不想说。她再次说:“我要去洗手间。”警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从那警察的眼神中看明白了。他们不想让她去洗手间。她忽然明白过来。张柬之发动政变,包围长生殿,逼武则天退位,让武则天写禅位诏书。武则天不写,他们就把武则天困在长生殿,哪都不让去,也不让上厕所,最后武则天实在憋不住,又不能失颜面,被迫写下禅位诏书,急急离去。温徵羽慢吞吞地说:“我可以不去,不过膀胱破裂会很危险。”她说完,便又并紧腿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她犹豫了下,问:“你说当年张柬之发动政变困则天皇帝于长生殿,要是则天皇帝膀胱破裂死在那,张柬之会不会落个弑君或虐杀君王的名头?”她说完就见到那怒眼瞪着他的警察脸都扭曲了。跟着那警察就冲了过来,一把按住她的头,把她的脑袋撞在了桌子上。可能是怕审讯过程中,有人自杀,因此桌子都是包起来的,不疼,但是仍撞得她的脑袋嗡地一声。跟着就有一本厚厚的书一样的东西盖在她的头上,连续几记重击隔着书砸过来,温徵羽当场就眼花耳鸣思绪一片朦胧,天旋地转的。她的头抵在桌子上,沉得抬不起来。有人抓着她的头上,把她揪了起来,跟着冰冷的水泼在她的脸上。她看不清人,只看到前面一片模糊,到处都在转。有人在说话,她听不清在说什么。她想明明写了禁止刑讯逼供的。迷迷糊糊中,她的脸突然被人按进了水里,她一吸气,水便灌进了她的鼻子里。乍时间,鼻腔一阵刺刺的难受,那难受的感觉从鼻子一直蔓延到肺部。她的脑海中忽然浮起现某部电影里的情节,原来还真是艺术源于生活啊,又或许,这警察就是跟电影里学的。她会不会被溺死在这里?温徵羽觉得应该不会。就是特别特别难受,特别难受,她的头还很晕,很憋气,一吸气又全是水,呛得她更晕,头也沉……她想:会死的吧。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她又被捞了出来,她无法控制地剧烈咳嗽,肺部疼得像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针,她刚把气咳顺,就又被按在了水里,毫无预兆地被按进去又被呛了水。一遍遍反复,一次一次又一次。温徵羽控制不住地哆嗦,头昏昏沉沉胀痛不已,从鼻腔到肺部乃至整个胸腔都在痛,那种感觉就像睡觉做噩梦时在生死边缘徘徊,死不掉,也醒不过来。水被端走了,她的头无力地垂在桌子上,随着她的咳嗽,水从她的鼻子和嘴里呛出来。警察又问她:“你行贿多少金额?你跟鲁正海还有什么交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温徵羽半个字都不想说。她又被揪住头发,被迫仰起头。刺眼的灯光照过来,她睁不开眼,也看不清楚人,即使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刺眼的强光。开门声响起,跟着,有人过来,把灯关了,那警察被人拉了出去,门又被关上了。……过了好一会儿,进来个女警察,大概有三十多岁,很是和气的模样,问她:“没事吧?”温徵羽低声说:“疼。”女警察问:“他们抓你的时候,给你看拘捕证了吗?”温徵羽说:“没见着。”她说话嗓子就疼,跟着又是一阵咳嗽,但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女警察赶紧替她顺背。那瞬间,让她想到外婆和叶泠。温徵羽说:“我去想洗手间。”女警察说:“我扶你去。”她没力气起身,全靠女警察扶着她到洗手间,她去洗手间时,女警察给她说:“可别做傻事。”又压低声音说:“你家人很快就来了。”温徵羽轻轻点点头,撑着进洗手间上厕所。那女警察站在旁边看着她,她看向女警察。女警察说:“我得看着你,这是规矩,怕你出事。”温徵羽说:“你转过去。”女警察转过身去。温徵羽这才上了洗手间,她又到洗手池前洗手,然后见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很多湿着的头发沾在一起,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女警察又抽出纸巾让她擦手,又给她擦了脸和整理了头发,送她回审讯室。她又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坐在旁边陪着她,很是不忍,说:“小姑娘家家遭这罪。”温徵羽的手上还戴着手铐,她捧着水杯的手都在颤抖。女警察说:“我听说你的事闹得挺大的。”温徵羽摇摇头,继续握紧杯子暖手。女警察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饿了吧,我去给你叫个外卖,想吃什么。”温徵羽不太明白地看着她,不明白前后差别对待怎么这么大。女警察似看出她的疑惑,说:“你虽然被拘留审讯,但总不能饿着你。如果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小沈这脾气啊,唉,刚才被领导叫去写检查去了,听说要处罚。”她又问:“你想吃什么?说吧,我给你买。”温徵羽没胃口,她摇摇头,不过还是道了句谢。女警察说:“我看你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估计一会儿得送到拘留室。你有什么要让家人送的,我给你打电话联系家人,让他们送过来。”温徵羽摇头。女警察很意外,问:“不联系他们?他们会担心的,我看你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哪用得了拘留室的东西,让他们给你送点被褥和用品过来也好。”温徵羽说:“家里老人年龄大了,受不了刺激。他们不知道我今天过来,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被抓了。叶……”她想到自己的手机被收手了,他们肯定会查她的手机,也会知道的,便说:“叶泠知道我过来,她接不到我,会找我的。”她又向女警察道了谢。女警察问:“他们找得到这里来吗?你的保镖现在全部被扣着的。”温徵羽说:“能的。”女警察说:“你把水喝了。”温徵羽摇头。她刚才被灌了那么多水,现在嗓子还疼,一点都不想喝水。女警察坐了一会儿,让她好好歇着,走时拿走她手里的杯子,说:“这玻璃杯可不能留给你。”温徵羽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喊了声:“大姐。”那女警察回头。温徵羽说:“我从来不做违法的事。”那女警察说:“看出来了。你要是没做什么事,说清楚就好了,我们会查核的。”拉上门,走了。温徵羽无精打采地坐在那,后来,困了,她把头抵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么睡,很不舒服,可她又困又累,头昏昏沉沉的,梦境纷杂,像是有很多人在身边走来走去。她以为有人来找她了,抬起头,发现自己还在审讯室。审讯室里的空调开得足,不冷。门又开了,那女警察穿着便装进来,说:“我要下班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温徵羽摇头。女警察说:“这么久不吃不喝怎么行?”温徵羽依然摇头。没胃口。女警察说:“那随便你吧。”她又似自语地低喃句:“这么久也不见你家人过来。”女警察走后不久,她刚要睡着,又来一个警察。那警察和气很多,说:“我们是接到举报,又调查取证过,证实东西确实是你送的,才传唤你的。如果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还希望你能说出来尽快澄清,也希望你不要让我们难做。”“你不把事情说清楚,那我们也只能陪你耗着。我们是轮班执岗,你是一个人熬在这。你要是久了不回去,家人也得为你担心。”温徵羽依然没说话。那警察又说:“你这事现在是证据确凿,你要是自己不给自己分辩明白证明清楚,谁都保不了你,你也出不去。”温徵羽犹豫了下,说:“我不确定之前那照片上的东西是不是我送的。我爷爷和师傅他们都喜欢交际,家里往来的老人家多,他们年龄大了,每年都会有老人离世。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小时候都是他们带着我,教我很多东西。后来我大了,懂事了,就每年都去探望他们。不是只有鲁爷爷,还有很多老人家,有些已经离世了,有些还在,有些搬到很远,每年只能通过快递寄给他们。我以前是靠长辈给零花,钱多或者是遇到有合心的好东西觉得合适,就会送好一些贵一些的,像去年很艰难的时候,就送只茶饼糕点。其实送什么没所谓,就是点心意,想知道他们好不好,还在不在。”她说到这里,眼睛里含着泪,说:“往来没断,他们要是有点什么事就能知道也能去探望。鲁爷爷以前跟我家是邻居,他的围棋下得好,常来我家找我爷爷下棋到我家蹭饭,我的围棋就是他教的。我送给他的东西都很便宜,贵的他不收,一些千的小玩意儿,他看着实在喜欢的,才收。最贵的就是一个摆件,买成八十多万,是他教我围棋,爷爷让我送的,说是谢师礼。我骗他说是八千。鲁爷爷的儿子,我只在鲁爷爷生病的时候见过他一回,对他印象不好,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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