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说:“我明白您的担忧,担心我和她不长久,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她缓了缓,说:“我爸妈过世得早,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平平安安活到老,我现在想照顾她一辈子,可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好会是个什么变故,也不能只管当前眼下。”老太太点头,对叶泠这话还是认可的。她问:“那你的打算是什么?”叶泠说:“我家里只剩下一个哥哥,哥哥早已成家立业,如今他也算安稳下来。我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做生意,之前一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句不怕您老见笑的话,我其实一直都想有个家,饿了,回家有碗热米饭吃,累了,晚上回到家有人在屋里留盏小夜灯。我喜欢徵羽,也喜欢她居家的这种生活气息。徵羽很不习惯被人打乱她原有的生活节奏和步调,也很排斥改变她原有的生活方式。她不愿意改变,而我,想要融进她的生活。”“徵羽很好,真的很好,她是个无论钱多钱少,都能好好过活的人。”“她做事情先计划好,再按部就班地进行,一旦被打乱步骤或出现变故,她需要重新评估,生活和工作上都这样。她遇到难处时,会先自己想办法,如果自己解决不了,也不会逞强,会向身边的人寻求帮助,就如去年她开画室。那时,她不太懂经商,也不懂财务,便让出股份请温黎来帮忙。”……老太太听着叶泠絮絮叨叨说的全是温徵羽的好,也算是把温徵羽摸得透透的了,她俩呢,也就这样了。她问叶泠:“愁人精想什么时候娶你?”叶泠笑道:“得等她把打乱的计划表重新排好。”老太太心说:“这打乱的是之前要出家的那计划吧。”她看叶泠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暗叹口气。她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太太见她俩这样,也不想再过问,由得她俩自己去折腾。叶泠和温徵羽在连家吃过晚饭才一起回去。她原本想把那三箱首饰放回保险柜里,但老太太让她带回去。三个箱子,其中两箱是首饰,另一箱则是珠宝玉石。她的库房,其中一间让叶泠改成了休息室,另一间则空荡荡的,连张凳子都没有。她把那三个箱子暂时放在卧室。叶泠看着温徵羽把这三箱珠宝首饰随手搁在梳妆台旁边的柜子上,不由得把温徵羽看了又看。她问:“你就这么放着?”温徵羽问:“有什么不对吗?”叶泠说:“没什么不对,就是想打劫。”温徵羽想,也是,这么摆着不太好,于是她把箱子放进柜子里,顺便挂了把锁。叶泠:“……”这么放,可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温徵羽见到叶泠那眼神,解释了句:“家政阿姨是新聘的,箱子里的东西我还没清点过。”防止被顺手牵羊。叶泠扫了眼温徵羽梳妆台上摆放的首饰盒,温徵羽的首饰就没有便宜的,也就这么摆梳妆台上。她想到温家的安保,也就释然。她以前对温家的了解不多,后来通过温徵羽认识些与温家熟识的大收藏家,从他们偶尔言谈透露中得知温时熠破产跑路前,温儒老先生也是个爱隐约显摆的人,他们家客厅的博古架上摆的都是古董,几百上千万的瓷器就那么摆着。真正让温家元气大伤的是温时熠卷款跑路这事,声名俱毁。即使有温儒老先生和温徵羽出来替他还债,这对爷孙老的老,小的小,任谁看着温徵羽都是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顶不起大事,觉得温家算是彻底倒了,要不然,也不会有郑东升那样的人起邪心。如果不是有她、温时纾还有连家明里暗里护着,温徵羽只怕已经不能在本地立足,远走他乡了。叶泠的脑子里脑补出温徵羽这小画家拖着行李箱远走他乡的情形,心疼心酸,又觉即使温徵羽落魄了,也会和别人不一样。叶泠生意上的朋友打电话约她出去喝酒,叶泠回绝了,对方说是过生日,叶泠说:“那也不成,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我要是现在出去喝酒,回头比跪床脚还惨。”温徵羽朝叶泠侧目:你坏我名声!她说:“有应酬就去。”叶泠赶紧陪笑,“哪能留你一个人在家。”又对着电话匆忙说几句,便挂了电话。她见温徵羽的眼神里流露着不满,说:“怕老婆的人,通常分成两种,一种是傍着老婆过活的,一种则是疼老婆的。你看我,现在两样都占了。”温徵羽无语,她转身去浴室洗漱,不听叶泠瞎扯。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说好了你嫁我,为什么要称我为老婆?”叶泠俏皮地眨眨眼,问:“难道要叫你老公?”她把温徵羽上上下下打量一眼,问:“你要把头发剪成板寸再换上男装吗?”温徵羽一阵恶寒,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叶泠跟到浴室旁,说:“徵羽,我们明天一起去剪头发吧。”温徵羽淡淡地瞥了眼叶泠,“不去。”她又补充句:“谁要把我头发剪了,我和她不共戴天。”叶泠笑不可抑,“所以说你是我老婆,总没错的吧。要不,改成我家那口子?我爱人?”温徵羽关上浴室门,落锁,洗漱,不理叶泠。有叶泠在,温徵羽想安静会儿都很难,这会儿时间又早,她索性把那老太太给的首饰箱又搬出来,清点造册。温徵羽就摆在卧室的圆桌上清点,没有回避叶泠的意思,叶泠便坐在旁边凑热闹。她先清点的是珠宝箱。箱子里有六个盒子,最底下还铺了层金条,共有十根。六个盒子有两个是装的品极绝佳的玉料,另外四个则是按照颜色类别放置的宝石。这些应该是当年她妈妈出嫁时压箱底的东西。叶泠对温徵羽建议道:“回头还是弄个保险柜回来吧。”就温徵羽打开的这口箱子里的这些宝石和玉料,她派人去四处搜罗,也难得找到这么好品相的。这些要么是去抄了别人的家,要么,就是一代代人慢慢攒下来的。连老先生属于中产阶层家庭出身,打过几年仗便伤退了,从他为人行事来看,不像是能搜罗来这些东西的人。至于章太婆,据说她父亲年轻时就很是位厉害人物,那时又逢乱世,赌坊、当铺甚至军火买卖都有做,想要弄来这些东西不是难事。章太婆嫁了连老先生这么位为国家流过血的军人,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动荡岁月,嫁妆是保下来了的。如果温徵羽不是她家的,又有好多护犊子的亲戚,她知道温徵羽有这么些东西,铁定给温徵羽下套,逼得她卖这些东西救急。财不露白就是这个理,去年温儒卖家产的时候,多少人蜂拥而至。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她觉察到叶泠的目光,抬头困惑地朝叶泠望去,“怎么了?”叶泠说:“没什么。”她发现这大小姐清点这些贵重物品时,半点波澜都没有,再看这熟门熟路的模样,显然是见惯了的。她问:“你之前也有不少这样的东西?”温徵羽说:“没这么多,只有一个小匣子,是奶奶给的,去年连同保险柜一起被人包圆买走了。”叶泠的嘴角抽了抽,好心疼。“你房间里以前还放保险柜?”温徵羽说:“放呀,奶奶过世时,给我留了嫁妆。珠宝首饰都放保险柜里了,最值钱的这对镯子和一些日常要用的留下了,别的都卖了。”她顿了下,又说了句:“院门口的那两间库房是放大件东西和走礼物品的。”她看叶泠满脸心疼的模样,说:“虽然算是贵重物,但又不是国宝,值不了多少钱。”就她桌子上这三口箱子,她要是想买,即使卖高价,叶泠也能轻轻松松地给她包圆了。叶泠感慨道:“关键是有价无市,很难遇到有人卖。”温徵羽反应过来,问:“你想买?”叶泠差点就又习惯性地问出句:“你愿意卖?”话到嘴边,改口成:“嗯,我有派人去矿坑蹲守,但出了好品质的,被抢得很厉害,想抢到都不容易。倒是与几家珠宝商有往来,不过能留给我的也很有数,品相稍次些的,便不太拿得出手了。”她有钱,但她再有钱,往温徵羽跟前一站,活脱脱的显得自己穷得叮当响。她家传到现在也算是第三代了,她活成了暴发户,二房那一窝则是富不过三代的最佳写照,到现在倒了个彻彻底底。她和温徵羽的差距,最明显的就在于,她捧重礼求上门人家都不愿见她,温徵羽提盒糕点过去就能轻易把事情办下来。温徵羽有两家相熟的珠宝商,便推荐给叶泠,说:“这两家的东西都挺不错,工匠师傅也是祖传的手艺,我打首饰喜欢找他们家。不过买东西有时候也是要看缘分。”她把宝石玉料清点好,挑了几颗红宝石出来找了个绒盒装好扔进包里,打算回头拿去打套首饰。接下来就是清点首饰了。这些都是她妈妈当年的陪嫁物,而这些陪嫁物里还有她外婆的陪嫁物,还有些首饰的款式已经过时一百多年,金器因年代久远都染上了老旧的颜色。那些能追溯来历过时上百年的,温徵羽将其归到藏品类,至于二三十年前打的那些老款式的首饰,她估计是她妈妈用过的,也都留下做个念想,好好地收了起来。一些现在拿来用也不显过时的项链耳饰手镯,她挪到一个箱子里,摆到了梳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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