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傲然一笑:&ldo;东宫?就算是皇宫,我还不是想进酒进,想出九出,谁能奈我何?&rdo;我瞪着他,这人简直狂妄到了极点,不过以他的武功,我估计皇宫对他而言,还真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叹了口气:&ldo;你到底要做什么?&rdo;&ldo;我就是来看看你。&rdo;他又问了一遍,&ldo;你肯同我以其走么?&rdo;我摇了摇头。他显得很生气,突然抓住了我的手:&ldo;你在这里过的一点儿也不快活,为什么不肯同我走?&rdo;&ldo;谁说我过得不快活了?再说你是谁,干嘛要管我过的快不快活?&rdo;他伸出手来拉住我,我低喝:&ldo;防守!&rdo;阿渡抢上来,他只轻轻地挥一挥衣袖,阿渡便踉踉跄跄倒退数步,不等阿渡再次抢上来,他已经将我一拉,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如同纸鸢般被他扯出窗外。他轻功极佳,携着我好似御风而行,我直觉风声从耳畔不断掠过,不一会儿脚终于踏到了实处,却是又凉又滑的琉璃瓦。他竟然将我掳到了东宫正殿的宝顶之上,这里是东宫地势最高的地方,放眼望去,沉沉宫阙,连绵的殿宇,斗拱飞檐,琉璃兽脊,全都静静地浸在墨海似的夜色中。我摔开他的手,却差点滑倒,只得怒目相向:&ldo;你到底要做什么?&rdo;他却指着我们脚下大片宫阙,说道:&ldo;小枫,你看看,你看看这里,这样高的墙,四面围着,就像一口不见天日的深井,怎么关得住你?&rdo;我很不喜欢他叫我的名字,总让我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说道:&ldo;那也不关你的事。&rdo;他说道:&ldo;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同我一起走?&rdo;我朝他翻了个白眼:&ldo;我是绝不会跟你走的,你别以为你自己武功高,我要是吵嚷起来,惊动了羽林军,万箭齐发一样将你射成个刺猬。&rdo;他淡淡一笑,说道:&ldo;你忘了我是谁么?我但有一剑在手,你就是把整个东宫的羽林军都叫出来,焉能奈何我半分?&rdo;我差点儿忘了,这个人狂傲到了极点。于是我灵机一动,大牌他的马屁:&ldo;你武功这么高,是不是天下无敌,从来都没有输给过别人?&rdo;他忽然笑了笑,说道:&ldo;你当真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么?三年前我比剑输给你。&rdo;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抖了抖:&ldo;你?输给我?&rdo;这话也太惊悚了,我半点儿武功都不会,他只要动一动小手指头,便可以将我掀翻在地,怎么会比剑时输给我?我连剑士怎么拿的都不太会。&ldo;是啊。&rdo;他气定神闲,似乎再坦然不过,&ldo;我们那次比剑,赌的便是终身,我输给你,我便要做你的丈夫,一生爱护你,怜惜你,陪伴你。&rdo;我嘴巴张得一定能吞下一个鸡蛋,不由得问:&ldo;那次比剑如果是我输了呢?&rdo;&ldo;如果那次是你输了,你自然要嫁给我,让我一生爱护你,怜惜你,陪伴你。&rdo;我又抖了抖,大爷,玩人也不是这么玩儿的。他说道:&ldo;我可没有让着你,但你一出手就抢走了我的剑,那一次只好算我输给你。&rdo;我能抢走他的剑?打死我也不信啊!我快刀斩乱麻:&ldo;反正不管那次是谁输谁赢,总之我不记得曾有过这回事,再说我也不认识你,就凭你一张嘴,我才不信呢。&rdo;他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对玉镯,说道:&ldo;你我约定终身的时候,曾将这对鸳鸯配分成两半,我这里有一只鸳佩,你那里有一只鸯佩。我们本来约好,在六月十五月亮正圆的时候,我在玉门关外等你,我带你一同回我家去。&rdo;我瞧着他手中的玉佩,西凉本就多胡商,离产玉的和阗又不远,所以我见过过的玉饰,何止千千万万。自从来了上京,东宫里的奇珍异宝无数,可是我见过所有的玉,似乎都没有这一对玉佩这般白腻,这般温润。上好的羊脂玉温腻如凝脂,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ldo;这对玉佩我没有见过。&rdo;我突然好奇起来,&ldo;你不是说我们约好了私奔,为什么后来没一起走?&rdo;他慢慢地垂下手去,忽然低声道:&ldo;是我对不起你。那日我突然有要紧事,所以没能去关外等你。等我赶到关外,离咱们约好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天三夜,我到了约好的地方,只见这块玉佩落在沙砾之中,你早已不知所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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