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笑肉不笑:“一对破鸟有什么好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秦簌簌狡黠地眨着眼,“鸳鸯不见得多好看,可是吉利啊。”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侧过身子低声道,“还有助于你同阿徵培养培养感情,我的好弟妹。”
我假呕一声,哼道:“培养什么?母子之情吗?”
秦簌簌是个爱牵红线的老娘们。自从相熟以来,一直致力于撮合我和秦徵——虽然我们二人没一个人搭理她,但却怎么都堵不上她那张嘴,私下无人时便只能由得她胡叫。
“赏完了鸳鸯啊,你就给阿徵起一卦,我这香丸澡豆都备好了,就等你焚香净手、千金一卦。”秦簌簌没听见我说的话,只自顾自继续道。
这时秦徵接话:“阿姐就是担忧过度,小吉你别理她。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可担心的。更何况,官家拨了五百兵士给我——要我看,一半的人就够我端下那伙匪贼三个来回的了。”
秦簌簌跳起来,一巴掌打上了秦徵的后脑勺。
“傻小子,别在这屁话多。闭嘴呆着让你未来媳妇给你起卦。”
我翻了个白眼:“别乱叫,平白污了我的清誉。”
“迟早的事。”秦簌簌先是朝我挑了挑眉,接着又无缝衔接地瞪了正想说话的秦徵一眼。
我懒洋洋地抿了抿唇,懒得搭理她的胡话。
片刻之后,我被推进水榭,轮椅停在水边。
水边正摆着一席茶案,对面置了蒲团,案上放着一只煮茶小炉,茶具一应俱全、精巧可爱。边上还放置了数盘精致的茶点,极为周全。
岸边的风牵扯水汽,清凉凉打在脸上,舒服极了。
秦簌簌跪坐在对面蒲团上,纤纤素手执起茶壶,细细沏了茶,宛如一幅娴静温柔的仕女图。末了,她还将茶杯放在唇边轻吹了吹,这才递给我:“弟妹先喝喝茶,”又指了指水中不远处游动的几只野鸭子:“再……再看看鸟。”
我瞧着她殷切的模样,心中发毛。
可这清茶入了口,我也不由得笑:“秦簌簌,你这回可真下了老本。弄这一壶上品君山银针贿赂我……该不会是偷了镇国公的珍藏吧?”
秦徵闻言,睁大了眼。他绕到茶案前,掀起茶壶瞧了瞧,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阿姐……”
秦簌簌瞪他:“怎么?我弟妹难道当不起这世间最好的茶叶吗?”
秦徵苦着脸:“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若是茶叶被偷的事情暴露,他八成又要替你顶罪,被镇国公打上十个军棍。”我弯下身子,从茶案上拈起一块芙蓉糕塞进嘴里。
镇国公家这一儿一女,自小的待遇可说是云泥之别。女孩纵着宠上天、男孩绑着吊上树——自小但凡是秦簌簌惹了祸,都是同胞弟弟背锅。
秦簌簌不以为然:“不过十个军棍而已,他都习惯了。”说着她又摆弄起桌上的茶具,“孝子不生慈父之家,棍棒底下才能出能人呢。你没看人家靖远侯,当年被谢老侯爷管得多严、打得多狠,这才能在西狄战场上立功、顺利承袭侯位。”
我嘴里的芙蓉糕忽地就没了滋味。
秦徵接话:“靖远侯承袭爵位是理所当然,同打得狠不狠有什么关系?”
秦簌簌瞅他:“若不是自小被老侯爷给打习惯了、皮肉筋骨都炼成了钢,又如何能领着五千兵士就冲出了西狄重围的焦合城?你没听阿爹说,前线来报,人家侯爷冲出焦合城的时候,整个都成了血人……”
我指尖的芙蓉糕掉落,砸上了我的膝盖,再落进河中:“西狄重围焦合城是怎么回事?谢阆成了血人又是怎么回事?”
秦簌簌缓缓眨眼:“你不知道?我以为这么大的战报,全晟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我摇了摇头。
自从决心不再与谢阆有任何联系之后,我再也没刻意打听过边疆的任何事情。我想,要彻底断了念想,便要将眼睛闭起、耳朵封起,看不见他的人、听不得他的消息,这样或许才能将他从我记忆里抹掉。
“我也是听我阿爹说的。谢老侯爷战死沙场之后,侯爷连白事都来不及操办,就披上战甲顶上了征西大将军之位,领兵继续攻打西狄。”
“你也知道咱们晟朝的兵士虽训练有素,可到底是比不得那些蛮子一身莽勇,靖远侯爷当时可是顶着丧父之痛、领着三万残兵硬是在半年之内强收了前朝失落的岷西七城。”
“就在这最后一座焦合城中,西狄的蛮子阴了一招请君入瓮,将侯爷和五千晟朝兵士围在城中整整一月。听说当时形势险恶得很,那焦合城固守天险,后方援军被拦,出城唯一的山道又被蛮子扎营死守,城中被困的兵士几近弹尽粮绝,饿得连树皮都被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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