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当然不懂这份遗世独立是从李寅身上继承而来。路灯的光映在他脸上,楼宇逐渐密集,灯影逐渐梦幻,店铺换了几代甚至有点陌生。想想自己曾经也因为朋友和公司经常泡在酒吧,当时关系要好的朋友热衷蹦迪,他只能陪着他们在卡座,看着他们一晚上挥霍几十万,心里疼得滴血。阔绰的年轻人一夜能花掉自己公司一半天使轮,够发员工两个月的工资。而女孩们热爱简兆文,绅士,有趣,什么都能聊,很少说出拒绝,暧昧张口就来,却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坏,却又令她们疯狂。简兆文不喜欢酒吧,常年出差,比起在酒廊或者酒吧里和人狂欢,他更喜欢在套房里点酒,坐在房间的吧台上,接蓝牙放自己的音乐。他还有个埋在坟墓里的秘密,洗完澡扔了睡袍跳舞,在房间甩来甩去,几乎没人知道。临近三十岁,他越来越懒得社交,到了上海纯粹为了和人闯一把。在上海创业的两年除了同事没什么朋友,最忙的时候住在公司,酒店只用来洗澡,他倒觉得内心异常的安静。他就是在那个时候看着漆黑的天空,偶尔能感知到软件中的用户所组成的意识,就像都市黑夜里闪耀的星云,和小时候收获的感动一样。
那种ugc带来的奇妙,他觉得李寅能懂。
李寅约他在酒吧见面,网上几乎搜不到,穿过老街区不起眼的入口,来到自己从没注意过的庭院,电梯上去,简兆文以为自己会听到轰鸣到震破心脏的音乐,而门一开,迎宾把他往里迎,到了靠窗的位置敬上菜单;隔壁的男人看起来像健身结束会面,聊起自己在深圳前海开发的楼盘,谈笑风生,比起自己艰苦的创业环境,聊天只能在全透明的会议室里吵架,简兆文闻着香氛的味道,嗅出了阶层的残酷。
李寅过了半个小时才来,四十岁看起来依旧清瘦,两鬓白了却很精神,灯光下头顶是棕黄色,眼角有点垂,透着点忧郁。他穿一件麻灰色的衬衫,细软的面料让人看起来非常随和。见到简兆文笑容如沐春风:“好久不见。”
光是见到李寅,简兆文就异常激动:“我一直期待着再见到寅总。”
“找我有事?”
“我做了一款产品,想给你看看。”
“你说lovedate吗?上市我就有印象。在社交类一周排到榜单第三名,年底还入围了交互设计大奖,不可能不知道。”
“对。”
“想给我看什么?”
“想听听你的评价。”
李寅笑了:“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产品。之前在‘嬉游’我就看准你的研发和算法。你在实现功能这块上动作很快,并且比产品经理能想到的更多。我一个sbuceo的朋友投资了lovedate的a轮。”
“惭愧,我已经被开除了。”
李寅不说话,只抬手叫酒。简兆文隐约觉得自己离职在李寅的预料之中,顺势说了下去:“说合伙人的坏话可能不太好,但是我不能接受控制欲极强的合伙人,工作中也没办法做棋子。”
“企业发展不一定是人的原因,但是创业公司初期,基本看人。你说到控制欲极强的,算是一种,官僚的,僵化的,也都有。大多数员工会有惰性,是要依赖强势的老板引导和鞭策的,毕竟不是所有人的头脑里都有清晰的体系。”
“没有更优解吗?”
“当然有。全都是精英的团队,思路垂直,优秀产品加强运营,再有绝尘的投资,推广铺天盖地,档次从起点就是不一样的。但是这种情况太少了。而且不同的行业,总会有更优秀的产品或者说新的行业冒出来。”
简兆文陷入了思考。李寅看了看表,抛下了一个隐喻:“合伙人是你的镜子。做你热爱的事情,你的才华才有意义。想好你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去实现你的产品。不要总是想找同路人,有这个时间,想想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拥有代表作。”
简兆文还想再提问,李寅拿起手机:“我后面还有个会,先走了。很高兴再见到你,希望等你有代表作的时候再来找我,我等着。”
李寅只给了他十分钟的时间,站起身走向电梯被酒廊的经理引导,背影翩翩。曾经有人在微博上猜想李寅的身价,坐拥一身商业才华又有决断力,专注到四十岁未婚,这样的人给了自己十分钟,也许已经很奢侈。而简兆文坐在酒廊听完了一首又一首蓝调,望着窗外高高的围墙,像是已经被平常的生活隔开。走出酒吧时,院墙外的冷风灌注了他的衬衫,迎面过来的电动车在路口颠簸,后面的车厢盖没有盖严,磕出一连串的声响。回到现实,简兆文想着李寅的话,总觉得有微妙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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