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孙玉撇下梁同舟等男客只拉着她去吴家玩儿,这时她才知晓原来吴家另有一处大宅子,扇庄后面的院子不过是吴家为了方便照顾生意拿来平日暂住的。
吴府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樟树,被养的极好,绕过那树去了吴祖香居住的小院儿后,阿团被窗前一棵不认识的树吸引。那树散发出阵阵幽香,繁茂的绿叶间点缀着点点紫果。打从它旁边路过时根本注意不到,但若驻足细看却别有一番风情。
“香香,这树上结的什么果子啊?我从没见过。”
阿团指着窗外的树问吴祖香。
“那个是玉兰树,如今花已谢了。不过每年春天开花儿时很美的。对了!我画过玉兰花满枝头的样子,我去给你找来!”
吴祖香从柜子里取出一幅画卷,展开后挂在画架上与阿团和孙玉一同欣赏:白净的画纸之上用颜料巧妙地缀满了更为洁白光彩的玉兰花,朵朵高挂枝头,花朵馥郁,绿叶几无。
“这花儿在安得镇并不常见,不过养起来也不费事。气候倒适宜,只是大多人家不喜玉兰,觉得它不够灿烂浓烈。只有少数追求风雅之拾才会植一株在院中独自欣赏。这就是我出生时我爹附庸风雅种下的。听我娘说他当时还期盼我将来长成玉兰这般高洁优雅的女子呢!”吴祖香笑着说起这株玉兰的故事。
孙玉在一边打趣道:“我名字里倒有个玉字,不过不巧,我喜欢的是火红火红的石榴花儿。开完花儿还能结果吃。”
玉兰花,玉兰花,阿团望着那幅画出神。
“这花要几月移植容易活?”
“春秋都可以,现在就行呀!你想种吗?”吴祖香热情道:“玉兰分好多颜色呢,有黄色、紫色、粉色、白色,你喜欢哪种?我去帮你寻来!”
“粉的吧。”阿团语气有些羞怯,若论气质白色也许更配他一些,然白色寡淡,开在百花争艳的春日未免显得过于落寞,不如粉色应景美好。
三人在一处喝茶吃果,絮絮叨叨了一下午,天色将晚时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归家。
这边阿团人还未进门,鼻尖便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香气。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她只顾加快步子低头赶路,全然未看眼前景象,是以与迎面走来的秋来撞了个结结实实。
“哎哟,小姐我真是不长眼!”秋来顾不得疼,一骨碌爬起来要扶阿团。
“没事,不就摔一下。再说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这点磕磕碰碰都不算事儿。”阿团摆摆手,自己用手撑着地准备站起身,不想一抬头时目光越过院墙,正撞上院内那棵点缀着金黄小花儿的桂树。
“小姐?你也觉得这树好看吧?”秋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傻乎乎感慨道:“公子真是好眼光呢,现在移来这桂树,培培土浇浇水,过段日子刚好赶上花季,到时候府上到处都能沾香!”
“是啊。”阿团附和一句,心中窃喜,身上的灰也没顾上拍就提着裙子跑进去。
“郑旭,你为我种的?”阿团兴高采烈地站在树底下,对着郑旭指指树道。
“嗯,下个月花儿盛开,你又能做桂花糕了。到时我也沾沾光,采些煮茶。”郑旭撸起衣袖,收好木桶与水瓢,朝阿团伸出手,待她牵上了,抬步朝廊下走去:“还有什么喜欢的吗?我着人去寻来一道种了。”
“没有了!这个就很好!”阿团蹦了一下,顿住:“我有一件事,还是现在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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