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先还不敢污了善桐的耳朵,是要她威逼利诱了,才红着脸儿期期艾艾地说,&ldo;都说是因为四太太得了女人病,不能再服侍四老爷了,这才‐‐&rdo;善桐也红了脸,她挥苍蝇一样挥了挥两个丫头,&ldo;去去!满嘴里没一点正经话!&rdo;六州和六丑也就一下散了开去,两个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做活儿都出神。善桐看在眼里,心中倒是一动:的确,这两个丫头比自己要略大一些,都是十五六岁年纪了,是不是也到了说人家的时候?因为自己也正是说亲的时候,善桐倒不敢和母亲提起这件事儿,也不敢私底下和丫头们打包票,问问她们俩都看中了什么人家,不过心里还是记住了这事儿,得了闲,也时常留心两个丫头的动静,打算冷眼看着,再不叫丫头们吃自己的亏,成天担心被长辈们乱点了鸳鸯谱。其实除了悬而未决的婚事之外,善桐如今的日子还算是平静得多了。母亲和祖母的关系已经显著地缓和了下来,现在二房不当家,什么事都被大房接过去了,虽然冷清些,但也胜在清闲。王氏和善梧、二姨娘又搬出去住了,就是有什么事,也闹不到善桐跟前来。偶然看着善梧心情不好,她还能大大方方地上前安慰分神……小姑娘算是渐渐地明白了&ldo;不痴不聋,不做家翁&rdo;这话的意思,就是她还只是个待嫁的姑娘家呢,都觉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是容易打发的多了。其实像她这样的官家嫡女,过的也的确就应该是这样悠闲中不乏紧张的日子。每天早晨和祖母一道起身,洗漱过了,先行过礼请了安,再一道用个早饭,大家一道来请安了,便坐着说说话。上午或者是和姐妹们一起绣花,或者是跟在大伯母身边听她传授些管家算账的知识,到得下午,或者到善喜家里一起读书写字,也谈谈天,或者是在自己屋里午睡,或者是去二房的小院子里陪母亲说说话‐‐除了做祖母的贴身小棉袄儿,也没有什么操心事了。说到底,还是老太太一句话给说破了。&ldo;往后啊,家里就是有事,那也是喜事。&rdo;老人家叼着烟锅,在炕边喜滋滋地望着善桐为她卷烟叶子,小丫头为她捶腿儿,语调都是松弛的,&ldo;乱了这么些年,现在终于到了摘果子的时候啦。&rdo;的确,随着西北战事逐一结束,论功行赏的好时候也终于到了。虽说二老爷已经被提拔过了,小五房也没有多少亲戚沾着了战争的边。但在乱世中受损严重的宗族,这两年来也多少有了从前那兴旺的影子,库房里的粮食渐渐又丰满起来了不说,几年前要来的监生名额,也将在这一次乡试中发挥作用,各房都把眼神转到了西安,族长就和耆宿们叨咕了几次,预先将杨家在西安的宗族会馆给修缮了一番,就预备着迎候秀才们入住了。善桐别的倒不关心,第一个关心的就是父亲的职位:仗打完了,二老爷后方总管家的身份自然卸任,那个上不悬空下不接地,连指挥什么都没有定明白的指挥同知,按善桐来看,主要就是为了拔高父亲的身份,让他能够震慑得住那些个路子通天个个桀骜不驯的将军们。现在是肯定要调职的,是走文还是走武,在哪儿安定下来,这就得看父亲自己的手段了,家里人也没有谁能帮得上忙‐‐其实定国侯孙家倒是颇有威望,但大伯母连大房的事,都绝无可能出面回娘家说情,二房的事就更指不上她了。第二个,那就是桂氏兄弟的封赏了。不论是桂含春还是桂含沁,她都一样悬心。只是对桂二哥,善桐是怕他蹿得太快,身份太高了,自己又高攀不上。对沁表哥嘛,却是恨不得再封得高一些,免得表哥孤身一人,在老家也许又要受族人的挤兑。这两个悬念,她都没有等多久,就已经揭开了结果‐‐六月下旬,正是秋老虎预备发威的时候,二老爷和桂含沁一道结伴回了杨家村,也带来了最详尽、最权威的官场消息。&ldo;这次晋封结果,还是颇为耐人寻味的。&rdo;二老爷在战事完全结束之后,还是第一次以探亲的名义回归老家休假,自然和大太太一样,也有些俗务处理。一家人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已经是当天晚间了,三房和四房在酒席后也都跟着散去了,在座的也就只有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并善桐这个小辈‐‐本来她也没份旁听的,还是老太太一句话,&ldo;得让三妞帮我看着火儿&rdo;,善桐才能跟在老太太身边,为她递烟袋、捶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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