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穹之下,众族倾听轩辕神皇之言,无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太古浩劫,六界裂痕,此番战役,岂是前尘可比?必将天地撕裂,神魔俱灭,其惨烈超乎想象。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凝视最后一眼故土,纵死无悔。
向圣祖们作别,叶飘渺与众伙伴重返尘世。途中,他自星辰瀚海中召回幽魂与魔魄,交付给吴断风与幽狱。二者默然,承载着天魂的遗志,各赴其途。此时,小麒麟没了昔日笑靥,凝望叶飘渺道:“首领,我想回天界,再见父亲一面,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叶飘渺轻笑,语带沧桑:“切莫过于悲观,战场风云莫测,吾辈未必没有生机。”
“但愿如此。”小麒麟摇首,魔蹄踏空,如雷鸣般消失于天际,留下尸蟒缠绕于叶飘渺右臂,静默道:“我无亲无挂,无丝毫眷恋,首领,我愿随你左右。”
叶飘渺深深点头,未再多言,与令狐微雪翱翔于人间界高空。望着身边默然的令狐微雪,他似有所悟,叹了口气:“微雪,不与兄长相见吗?他对你思念深切。”
令狐微雪眼波微澜,随即合上眼帘。片刻后,她睁开眼,轻摇头:“无需了,岁月流转,有些事终须明白。”她看向叶飘渺,轻声道:“飘渺,陪我走这一遭吧,最后一次漫步。”
闻言,叶飘渺内心仿佛被抽空。宿命难违,但他仍挤出一抹笑意,伸出右手紧握令狐微雪的柔荑,道:“好,就这一次漫步。”
尸蟒善解人意地隐退,远远跟随。大战前夕,气氛总是这般压抑。
叶飘渺与令狐微雪牵手环游东大陆,虽曾近在令狐渊之处,但她狠心未下,转身另寻道路,最终,二人站在山巅,面对翻腾的云海,静默无声。
许久,令狐微雪依旧无言,只凝视远方。叶飘渺打破了沉默:“五千年的别离,换得这短暂重逢,微雪,若一切可彻底改写,该有多美。”
令狐微雪默然,片刻后轻语:“但这现实,我生于斯长于斯,却不属于此。灵魂呼唤我,使命在召唤,离开的时候到了。”
叶飘渺闻言,身躯轻颤,内心恐惧。令狐微雪风姿卓绝,面容宁静得让人心悸,双眸眺望着云海,无悲无喜,深邃如海。
叶飘渺垂目,痛苦闭眼。山巅寒风呼啸,似低语哭泣,在他耳边回旋。良久,他抬头:“微雪,我只想知,我们是否还有未来……”
“飘渺,清醒吧,你是天,我是圣女,我们本无缘分。我们的存在,背负着太古英魂的期望,亿兆生灵的苦痛。怎能自私?”言毕,令狐微雪泪光闪烁。
叶飘渺无言以对,二人再次沉默,只有冷风呼啸。许久,令狐微雪转身,平静的眼眸对上叶飘渺:“飘渺,三生情缘,不求同在,但求无憾。只恨时运不济……”
“不!”叶飘渺打断她,紧紧抱住令狐微雪,低语:“微雪……五千年的等待,为何结局如此?”
令狐微雪任由拥抱,最终挣脱,来到巨石前,纤手挥动,金光如龙腾凤舞,片刻后,现出“三生石”三字。
“三世情缘,终归尘土,你我注定分离。”令狐微雪望向叶飘渺,轻声道,“曾经拥有,铭记于心,情深缘浅,何需强求?”话落,泪滑落,她扑向叶飘渺,双唇相接……
寒风凄厉,孤崖悲凉,他们相拥而吻,良久,才分开。令狐微雪泪痕斑斑,轻声道:“飘渺,请告诉哥哥,微雪已逝,永不复现,让他忘掉无情的令狐微雪。从此,诸天无我,唯余圣女……”
令狐微雪骤然推开叶飘渺,金光冲天,她腾空而起,龙吟震裂天地,三条巨龙破空而来。她站立龙背,最后回眸,那一眼,足以碎心。
终于,她狠心点燃圣女传承,周身气焰凌厉,宛如风暴,不再看叶飘渺,驾驭巨龙向西天飞去,身影迅速消失。
叶飘渺望着天空中的点点消失,终于无力坐下,望着“三生石”,闭目沉思,往事如烟,心头萦绕。
从初遇至封魔石之战,经历无数,结局却如此终结。
寒风依旧,吹动叶飘渺的衣衫,也吹乱了他的心。站起身,他走到巨石前,手指轻轻抚过“三生石”,心中酸楚,险些落泪。长久伫立,他将印记打入石中,低语:“三生石啊,你是我们三世的见证,愿你永恒。”转身下山,不再回首,似是放下了不应有的情感。
与尸蟒同行,叶飘渺前往令狐渊等人所在。进入废墟山谷,释放波动,数道身影自山谷跃出,正是令狐渊一行。见叶飘渺平安,众人欣喜。深入山谷,木屋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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