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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飘窗上去吃吧，桌子给你架好了。”江予应了一声，和贺霖两人分别捧着碗面，进了最里面的房间。上下房屋格局虽然相同，但贺霖家这间带飘窗的房间，其实是他父母的房间。许久不做这长寿面，江予也不确定味道如何，当时他还是看着食谱一步步跟着做的。如今加了些自由发挥，他带了些忐忑问道：“味道怎么样？”贺霖喝了口汤，又吸了口面，评价道：“人间美味。”江予不好意思起来：“哪有这么夸张。”贺霖轻笑一声：“你做的都好吃。”江予心想，他以前不过就烧了些泡面或水饺，能难吃到哪儿去。只是他但笑不语，也埋头吃了起来。两边的面很快就见了底，各自消化了一会儿，江予去拿了蛋糕进来。这么小的蛋糕也没配蜡烛，但他还是让贺霖先许愿。“其实我也没什么愿望，过年时候都许完了。”贺霖看着他说。“那都多早了，换一轮。”贺霖思考片刻，忽而言之凿凿地说：“那你现在就能满足我。”江予心如明镜，面露疑惑，听贺霖开口道：“就一起拍张合照吧，我前几天翻相册，我们都没拍过多少合照。”“就在这拍啊？”既然问了，就是首肯。贺霖随即笑开，说：“随便拍拍就行。”说着，他拿来手机，又让了点位让江予坐到自己身边。江予随了他，凑过去，被贺霖揽着肩，脸颊相抵，无奈却莞尔一笑。贺霖让江予拿来手机，把照片传给了他。江予接收后，又选择了自己相册列表中最后一个视频，发送。“生日礼物，”江予说着，起身收拾东西，“你看着，我去洗碗。”贺霖看看那视频又看看他：“放那儿就行了。”“没事，我直接洗了。”他坚持着说。上次贺霖给他递情书时，他还调侃对方不好意思，结果轮到了自己，也注定未能逃过羞耻心的撺掇，赶紧以洗碗碟的名义逃难似地来到了厨房。只是这回，他将碗筷放入水池，旋开了水，心中却陡然生出一股好奇。或者该说，他一直很好奇，贺霖在看这段视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借着水流的声音，江予鬼使神差地踢掉了拖鞋，蹑手蹑脚回了房间门口，倒没听到房里有声音传出。他心中疑惑，偷偷往房里探了两眼。贺霖本侧对着他，挺着背正经危坐，让他看不清晰表情。倏地，对方站起了身，低头踱步了两圈，倒是换成了面对他的方向。江予看他深呼吸了几口，才去点开了视频。生日快乐江予自己录的视频，自是知道有些什么内容，只是这会儿仅仅听着声音都难免有些别扭，他也同样记得视频中自己不自然的表情。即使如此，他依旧选择站在原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房中传出——“贺霖，十九岁生日快乐。”“嗯……本来其实只想和你口头说这句话，但是从听了乔哥那番话之后，就还是决定把想说的话给你录下来。”“其实真要这么录着视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把你上次给我的那封情书翻出来。首先，我还是想请你不要叫这个小名了，太傻|逼。你还记得说了要找我算账吗？趁我今天看在你生日的份上大发慈悲，提醒你一句，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说到懒，其实我最近也不怎么懒了吧，有时候只是嫌麻烦，你看我现在都在给你录视频了，你要再敢嫌弃我，就找揍吧。”“又说到街舞，其实我现在就是在舞蹈房给你录的这个视频，你把这都归结于命运，好话净被你说完了，我没什么好补充，就说几声谢谢吧。”“谢谢这份命运，谢谢你那时候答应我那时候无理的要求。”“生日还得唱生日歌是吧，我实在不爱唱歌，就当为你破戒一次了。”“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咳，真的很难听吧。那，接下来四个月，你都要比我年长一岁了，就再满足你一个愿望。这称呼太羞耻了，仅此一次。”“哥哥，生日快乐。”随着声音的戛然而止，是视频结束了，江予在门外还是情不自禁双手蒙了面。真是太羞耻了……他不知道贺霖在回看自己写的情书时会不会产生同样尴尬的心情，至少江予觉得，现在恨不得能遁地三尺，尤其是听到最后那一声难以启齿的称呼的时候。只是他仍然记着自己站在这的目的，于是放下手，同样深呼吸了几口，小心翼翼地向房中望去。他也同样紧张。贺霖依旧拿着手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是被惊到缓不过神，也就自然没有发现，门口还有个偷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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