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同样是家中清贫,他们二人志同道合,同想着肃清朝野,重振楚朝国威,终有一日,可以一展抱负,共谱盛世。
未曾想……这世上哪有什么志同道合?
钟殊到底是与他不同,他孑然一身,只一心想着在朝中建立一番功业,流芳百世。
钟殊却只是在用那颇有风骨的表象掩饰自己蛰伏朝中,为背后的人谋划的事实而已。
事到如今,深究钟殊背后的主子是谁也没有意义了。
最多是此后,不复同道罢了。
☆、夺情(待修)
初春的夜里尚且寒凉,白日里分明已经回暖,入了夜却又是恍若寒冬。
苏白与薛斐也算是相识已久,自诩对他还是颇为了解的。今日见了在宫中的情状,他便已然明白了薛斐的心思。
“西漠战事紧急,陛下怕是一刻也不愿耽搁,”反复斟酌之下,苏白淡淡望着侧旁的墙壁开口,“想是明日便要当即叫祝成皋前去西漠。明日送行总归匆忙,你若要好好与他道个别,最好是今晚就去。”
薛斐却鲜见地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应他。
“怎么的?前些天赵明乾的事还没说开?”苏白皱了眉,倒是有些意外。薛斐这人行事向来果断,鲜少有这么拖拖拉拉的时候。
“嗯,”薛斐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缓缓慢下步子来,犹疑道,“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解释。毕竟赵明乾所言非虚,那些事我都是做过的……”
“那又如何?祝丞相最终又不是被你算计死的,你与他结交也并非出于利用,这不就够了吗?”苏白似乎不大能理解,一时间顿住步望他,皱起的眉头越发深了。
薛斐笑笑,却皱眉:“理是这么个理,只是心里到底是怕的。万一他当真怪我,我该……”
“祝成皋不像那样的人,”苏白忍不住打断他,抬眸望进他眼里,“这一点你不该比我更了解吗。既然祝丞相不是死于你手,你又不会再对付祝家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话说开了不就好了,子卓,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薛斐沉默片刻,正欲开口,却听苏白叹道:“此去西漠前途未卜,谁知道生离后头会不会就是死别。人生在世得一知交不易,你应当比我明白。”
这下薛斐终于不再沉默了,并不过多思索地道了声“告辞”,丢下苏白便走。
苏白见他行色匆匆,一时失笑,但很快又收了笑意,似乎想起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似地微微皱起眉头。
浅淡的叹息声散在了初春深夜的清寒里。
薛斐素日里行事向来是斟酌再三,今日却显得过于冲动了,甚至学着祝临习惯的法子翻了墙进祝府。许是给苏白这番话说得有些心焦,他也顾不上什么礼制法度了。
到底是夜已深,祝家又刚经过一番丧事,整个祝府里都安静得不像话,一直到他站到祝临房门前都没有见到灯火与人影。
然而到底还是忐忑的,他方敲完门就后悔了,既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唐突,又为祝临的态度忧心,不自觉退开了几分。
只是还没等他一番后悔完,门便给人打开了。
祝临只着中衣,面上却没有丝毫惺忪的意思,似乎方才一直醒着。十分微薄的星光落到他极白净的衣裳上,倒是映得他整个人显得苍白。
见门外的人是薛斐,祝临愣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道:“阿……阿斐,你怎么来了。”
“我……”薛斐原本是没底气的,但听他一声“阿斐”唤完,却忽又生出底气来,轻咳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来见见你。”
祝临何尝不知他是来见自己的,但眼下两人气氛稍显怪异,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念着对方衣衫单薄,本能让出路来,轻声道:“先进屋吧,外头冷。”
薛斐见他并没有对自己表现出抵触,一时心神定了不少,十分顺从地跟着祝临进了屋,便见祝临坐回榻|上。
祝临微微迟疑片刻,还是将外衫挂好,坐定后退了退,腾出一点地方来,望向薛斐。
薛斐明白,这是叫自己一同坐过去的意思,只是他们二人如今的关系,一同捂在被子里……着实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见他迟迟不动作,祝临沉默片刻,到底是起身将他拉了过去。
经了这么一番折腾,原先有些僵硬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薛斐暗暗抬眸望祝临,正好和对方的目光撞个正着,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只好清咳掩饰。
也许是觉得如是这般下去,显得有些太矫情,反倒像女儿家情态,祝临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你许久都没来找过我了。”
只是话一出口,祝临才发觉,这样更是显得矫情——就跟小孩子吵架后试图和好的前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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