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全然在祝临身上的薛斐自然很快便察觉了对方这个动作,也极是干脆地不问废话,只道:“回去?”
“也已经没什么好玩的了,”祝临望向他便笑,眼中映了灯火的暖和暗影的凉,竟是有些忽明忽暗的,“那便回去吧。”
薛斐笑笑,便与他并肩悄悄从人群中往外挪。
平素这个时辰祝府是不待客的,只是元夕时全上京的民众都玩乐到后半夜,又不同了。
祝临见里层的文人还在舞文弄墨,便知晓这花灯会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你是自个儿回府,还是同我一起吃元宵?”
薛斐沉吟片刻,却只是笑:“你希望呢?”
祝临轻笑一声,正欲答话时,忽闻得轻微破空声,心下一紧,来不及多想便拽了薛斐一把。
薛斐猝不及防往前扑来,慌乱间搂住了对方站定,才听到人群中忽然嘹亮起的尖叫声。
他觉得脑子里忽然空了,甚至连该做什么动作都毫无头绪。
然而祝临立马又推了他一把,与方才拉他的那一把同样令他猝不及防。
薛斐未及站定,便见一支闪着寒光的箭擦过自己飞起的衣摆掠了过去——人群又是一阵惊叫。
他心头一紧,不由开口唤:“阿——”
然而未及他把这两字念完整,祝临便回手抽出腰侧的剑,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薛斐这才意识到情况的复杂,忙将后头那个“临”字吞了回去,眉头紧皱地望着对方。
片刻的功夫已经有黑衣人从暗处跳了出来,举着刀冲向几下便将箭削没了的祝临。
祝临来不及缓冲便迎上了几个刺客的刀刃,人群逐渐骚乱起来,四下奔散。
他见逃命的民众离薛斐越来越近,不由出声:“离人群远些。”
薛斐只一瞬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但场面混乱,自己又从未习过武,一时只能退到了角落。
祝临毕竟是个武官,虽说对面的刺客人多势众,却也毫不露怯,抬手挑了头顶燃着暖光的灯便向几人扔去。
纸糊的灯在半空被里头的火苗儿燎着了,很快燃起来,火球似地飞向几个刺客。
对面有二三人因此被拖下了,祝临便终于得了空隙去拦正要冲到薛斐那边的黑衣人,动作极是利索,毫不留情,甚至带点招招致命的狠厉将对方逼退。
薛斐看着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眼里渐渐染上杀意,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心下不由一惊。
对方落在他身侧,却未曾站定,反而毫不停歇地抓过他便往外掠,甚至语速也是极快:“放了这么多刺客进来,巡防司怕是靠不住。我一个人把持不了场面,还是逃命要紧。”言罢,脚下生风,面上却一派轻松地露了个笑,甚至似乎挑了挑眉,仍是那个他熟知的祝临。
薛斐知晓情况紧急,也聪明地选择不出声,默默任祝临拽着跑。
两人的速度显然比一个人要慢上些许,但后头还有不少民众紧跟着狂奔而出,倒是将几个刺客挤得不见影儿了。
出奇的是,几个刺客对民众的态度比之巡防司的士兵还要好,虽说方才拼了命地向祝临出手,但此刻被人群冲了个溃散,却也全然没有对百姓动手。
薛斐回头看了一眼,心下有了猜测:“他们是冲你来的?”
虽说离几个刺客已经有了些距离,祝临仍是不敢放松,半步都不停歇地拽着薛斐仍是继续跑,许久才腾出闲暇来答他这句话:“若非如此,我哪敢放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跟那些家伙待在一起?”
言罢,祝临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步,薛斐正待开口,祝临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薛斐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没出声,两人沉默片刻,祝临忽凑近低声对他道:“你现在自己回府。”
薛斐觑他神色就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了,虽说不想丢下他一人,可也明白自己未曾习过武,留下也毫无用处,反倒是容易拖后腿。
而这并非必死的局势,祝临也不需要谁去殉葬。
于是他只用了片刻便有了决断,虽说心里担忧,也只得强行压下,留了句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清的“你等着,我去寻禁军来”便装作毫无所觉地与祝临分道而行。
祝临紧了紧手中尚未入鞘的剑,轻轻笑了声,便没事人似的继续往前走。
下一刻,映着冷光的刀刃已经逼到了面前。
薛斐动作极快,找到禁军赶回的时候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祝临尚有余力与几个黑衣人对峙,但几个刺客似乎都精明的很,未及禁军靠近便逃之夭夭。
祝临毕竟独自对付几人许久,虽说没受什么重伤,此时却也没多少余力去拦,见着禁军上前松了口气便有些头晕地踉跄了下,手里的剑才有些艰难地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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