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早年跟父亲斗智斗勇的时候也不在少数,此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便明白老爷子怕是早就把事情掌握的八九不离十,略略权衡片刻,只好不大情愿地如实招来:“我……是去了采香楼,但未曾纵情声色……确实是做了些正经事。”
“正经事……”祝丞相不曾嗤笑,只是淡淡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又追问,“何等正经事?”
“我从前惯是做些什么,父亲心里不是清楚吗?现在亦是不曾变过。我说了父亲也不乐意,又何必追问,徒惹不快。”祝临语气波澜不惊,但在祝丞相听来却足以称为不敬了。
老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淡声道:“和赵家有关系?你是查赵坤去了?”
赵坤是赵午嫡子,对花街柳巷深为喜爱,祝丞相这么猜确实有理有据。
“不是赵坤。”祝临皱了皱眉,却是实在不愿多说。
祝老爷子捋了一把胡子,神色瞬时严厉起来:“不是赵坤,却的确与赵家有关,是吗?祝临,你忘了离京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没忘,可那时候我也没答应。”祝临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心下叹气,却也不愿让步。
祝丞相端详了儿子死不悔改的模样片刻,气性一时全上来了,抄过手边砚台便砸了过去。祝临原是来得及躲开的,但想来躲开了自家老爹怕是更不快,只得钉在那处任砚台砸在了肩膀上。
“祝临,你以为你做的事就当真只是你一个人的事?”祝丞相怒极,奋而起身指着在他眼里冥顽不灵的儿子的鼻子便骂,“你真要动赵家人,其他世家怎么想我们祝家,圣上怎么想祝家!”
祝临自小便不爱听这等话,此时被灌了一耳朵,不快便从眼角眉梢挤出来了:“那又如何?赵家人自个儿手脚不干净,我只不过……”
未等他把这句说完,祝丞相便怒声打断了他:“祝家不需要你建什么千秋功绩光耀门楣!你能安安分分的,不祸得别人来对付我们就够了!我说过多少遍,树大招风!”
“爹,达而独善其身,非君子所为。”已然及冠的祝大将军,褪下那副吊儿郎当的伪装,里子却是实实在在的执拗。
祝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偏开脸来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污了眼似的,冷声道:“你闭嘴。我今日不想与你动手。无论如何,你不许再继续查探赵氏一族。不仅如此,京城里的公子们,你都不许交恶,同在京城,起码得说得上话。你与薛子卓走的近,我不多干涉什么,你要继续做你的武官,我也不多说什么。但你要与他一齐对付赵氏,我定不会允许。”
“这……儿子怕是做不到了,”祝大公子仿佛生怕祝丞相气的不够狠似的,一时间刚刚教训过陈敬的“为官之道”云云都成了烟云,“儿子不懂父亲那些大道理,行事只看自个儿的好恶。京中纨绔和赵家人,儿子就是横竖看不顺眼。儿子就看得顺眼薛子卓一人。所以父亲说的两件事,怕是儿子一件也做不到。”
“祝临!你生怕我祝家不倒是不是!”祝丞相四下没寻到能动手的东西,只好将案上的文书掀了过去。
祝临方才心情不错,所以受了砚台那一砸,但此刻怒气也被激了出来,却不愿意再受着,于是猛退了一步,任那文书尽数落在了地上。
祝丞相果然更加愤愤,恨声道:“你给我在这跪着,不想清楚不许起来。”言罢拂袖,擦过祝临便要出门,但没来得及拉开门,又犹豫着站住了。
想说的都说了,这种时候祝临也懒得再与故步自封的老父亲多做纠缠,于是撩了衣袍便跪,却又与方才那副又臭又硬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祝丞相看他这时候又乖了,心头郁结更甚,冷哼一声又回身去捡散乱满地的文书,虽知道祝临垂着头看不清自己的神色,也做足了看他一眼就要在眼神中嫌弃一下的架势。
未几晌,没等祝丞相磨磨蹭蹭捡完文书,书房的门便被人敲响了。
门外的人扬了声音:“夫君?”原是祝夫人。
祝夫人出身皇商沈氏一族,是祝丞相在祝临母亲去世后娶的续弦,为祝丞相育有一子。
祝丞相冷冷瞟了眼“不争气”的大儿子,一语不发地开了门,对祝沈氏道:“夫人怎的过来了?”
祝沈氏生的不算倾国倾城,却是颇为雍容大气,虽说出身商家,却也在祝家染上了举手投足间的贵气,此时站在门口往里略略一望便明白了形势,微微一笑,柔声道:“没什么,只是听闻夫君……这时候还未曾歇下,所以过来看看。夫君这是与……成皋在置什么气呢?父子之间……”
“再过片刻我便去歇。成皋的事你不必多管。”祝丞相此时也是烦躁得很,这话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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