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终于忍不住顿了顿步,但也只是远远回头瞥了一眼赵坤,眼见他笑得放肆,也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只是回头一礼,便毫不留恋地出了大牢。
苏白见他神色似乎有些怔忪,难免忧心地叹了声:“成皋,你……”
“我没事,”祝临敛眸,将情绪都藏在了眸底深处,便对他礼道,“我……该回府了,今日多有麻烦,改日专门找个时间谢过玉清兄。”
苏白皱了眉,却也没有出声留他,只点了个头,便不无担忧地看着他离开了。
抬眼间,夜空中好似有些微光,也不知是映了哪处灯火,还是天要亮了。
祝临丁忧,也没有早朝要上,只是到底经了这么些折腾,也睡不着了。
第二日薛斐下了朝,便给苏白唤住,薛斐见苏白似乎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开口几次,却每次都欲言又止,一时有些奇怪:“玉清,你如何吞吞吐吐的?”
“我……”苏白皱了皱眉,叹息道,“有些事想同你说,只是这里不太方便。”
薛斐微微挑眉,看他神色便猜测对方要说的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心下很快有了计较,轻笑道:“凌烟阁如何?”
苏白点了头,两人便一路到了茶楼包间里找好了位置,薛斐娴熟地倒了茶,坐定后,苏白也没有立时开口,直到喝完一杯茶,他才小心翼翼地觑着薛斐神色道:“昨日我带着祝成皋进大牢去见赵明乾了。”
薛斐并没有什么异样情绪,只是微微抬眸等他下文:“他见到赵明乾了?”
“见到了,”苏白皱了下眉,轻叹一声,似乎极为为难,“他问赵明乾那些话,我倒是未曾偷听。只是后来,不知赵明乾是如何被惹怒了,便同他说了不少你的事。我看着他也不像是全无芥蒂,你可要去同他谈谈?”
“我的事?”薛斐微愣,沉默片刻,才眯了眸,“我的哪些事?”
苏白敛眸,似乎有些犹豫,瞄了他好几眼才道:“祝成皋尚未回京之时,你帮着皇帝架空祝丞相,还有设计杨家人回京的这个局……我也不明白赵明乾如何知道的,不过他都告诉了祝成皋。对……还有,他说什么,在你呈给皇帝的赵家人的罪证里,看到了祝徽的名字。”
起初薛斐还有些漫不经心,但听到“赵家人的罪证”时,动作到底是忍不住顿了顿,沉默许久,才道:“那他……信了吗?”
“我瞧着是信了吧,”苏白知道他二人往日里关系最是要好,此时觉得甚是焦头烂额的,满心满眼都是闹心,只烦躁赵坤这个就会搅事儿的为何要同祝临说那些话,“不过他也没有与我久待,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何种态度。只是怕你二人这时候生了矛盾,先来同你言道一声罢了。”
薛斐握着杯子的手显而易见地颤了下,许久,他才皱了下眉,极轻声地道:“我知道了,劳你费心。”
“你……”苏白隐隐觉得薛斐神色有些不对,却又不清楚不对在哪,“子卓,你怎的了?”
“没什么,”薛斐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只是这个笑里却显然并不带多少真心,“我……我去找他,你不必过多忧虑了。”
苏白也不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的事,见他神色有异,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便只能看着他出了门,心下微叹。
外头显然没有屋里暖和,这时候上京是正冷的天气,虽不至于凄神寒骨,却也足以叫穿得单薄的行人好生病上一遭。
薛斐也不知道自己对赵坤这事是个什么想法,只觉得心里头乱得很,任何思绪都无从理起。
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叫卖声和喧哗声灌了他满耳,只是他什么字眼都没听清,单记得要去寻祝临,心下也是一阵冷一阵热。
可真到了祝府大门口,他却有些怯了,本来想了一路的解释话语都丢了个干净,就剩下忐忑不安。
那守门的祝府家仆是个机灵的,见着来人是他,便十分热情地放行了,令薛斐忍不住在心下庆幸——还好,祝临还未曾昭告天下他对薛子卓深恶痛绝。
祝临的院子还是那般好找,薛斐十分轻车熟路地站到了院门口,入目,尽是祝府先前为祝丞相办丧礼时挂上的白绸。
抬手要敲门时,他却十分不适时地犹豫了。
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违背了承诺对他多有欺瞒,哪怕再不得已,再有苦衷,也都是欺瞒了。祝临真的能对一个面上好言好语哄着他,背地里却处处算计他父亲的男子毫无芥蒂?
薛斐不知道答案,也不敢赌上一切去问。他怕祝临会放弃他,怕到了骨子里。
可赵坤说的那些,又的确是事实。
他一直在算计祝丞相是事实,甚至到同祝临表明心意后也未曾放过祝丞相,给皇帝呈上了有祝丞相名字的有关赵氏一族贪污受贿的账本,这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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