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知晓,”祝临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却也不愿与知交因了这件事闹的不愉,只好打断他的话,不着痕迹地拽过他袖子轻轻扯了扯,“可就算她是赵家人刻意放在采香楼的暗桩,也不值得我们在她身上费大气力,派个人盯着便是。阿斐,莫要动气可好?”
见这二人此时还在怀疑赵熹淳,陈敬很是不解,开始觉得自己为之争辩是件义不容辞的事情:“熹淳姑娘怎可能是赵家人的暗桩!将军,薛公子,你们......你们今日也听到了,她不过是个受了狗官迫害的姑娘。”
听到这一腔热血上头的话,祝临微微一愣,回头淡淡看着这愣头青小子,竟是从这比自己还大的男人身上看出了自己五年前的影子,一时间又是唏嘘又是好笑,沉吟了一会,仍是没有过多解释:“我们又不会把她如何,不过是派个人盯着罢了。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将军,”陈敬许是想不出反驳他的话,思索了片刻,最终不再坚持与两人争辩,只是试探着道,“熹淳姑娘......不如,让我去盯着吧。”
未曾想他想了这般久只想出这么个主意,祝临有些意外地一挑眉,随即习惯性地笑侃:“怎的?这是对人家姑娘‘情不知所起’?”
未通男女之事的小士兵陈敬不由红了耳根,却仅是摇摇头,语气中含着显而易见的执拗:“不是,将军......我......我只是想起了我家阿姐。我阿姐以前也像熹淳姑娘一样的,虽然模样生的没熹淳姑娘那般标致,可她对我极好,就像熹淳姑娘对赵大人一样。当初......我被抓丁去参军,阿姐抱着我哭了许久。可我一从军就是这么多年,已经许久没见过我阿姐了......”
祝临看着他眉眼间似有落寞之色,不由得心下叹息,却也未曾就赵熹淳一事松口,只是淡淡道:“既然如此,本将军放你回乡一趟如何?”
初初没转过这个弯,陈敬甚是喜出望外地抬起头:“回乡?将军可是说真的?”
须臾,被夜间凉风兜头罩下,他这才从那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回神,回过了味儿:“将军的意思是,不肯让我去盯着熹淳姑娘是吗?”
“是,”祝临被戳破了委婉表达的心思,也没有丝毫尴尬,反倒干脆将那委婉换成了直白,“你如今已然对她产生了些怜惜,便不适合做盯着她的人了。否则若是你日后真发现她是暗桩,保不齐又听了她几句话便心软了,替她将一切都瞒下。那时,被动的便是我了,明白吗?”
“将军,我不明白,”陈敬红着脸皱起眉,将那份一直以来隐藏在老成稳重伪装之下的执拗尽数摊开来,“你们官场上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明白。熹淳姑娘分明就不可能是赵家人的暗桩!还有,今日不过是查那些银两的事,将军和薛公子分明可直接遣我来问明缘由,却又偏要给熹淳姑娘演这一场大戏。将军......”最初让他扮做驿使给熹淳姑娘将那匣子银票送去,再刻意用这是赵墉寄回来的这话去套她究竟与谁相熟,待两人到了采香楼,又借“什么人”与“谁”这两句暗语指代赵墉和吴将军来传信。这么一大出戏码,放足了饵,却只钓出了赵熹淳凄苦的身世。
“你还记得你在跟谁说话吗?”祝临见他越发激动,不由得皱着眉将他话语打断。
陈敬猛然惊觉自己的失态,有些惶然地低下了头,眼底却尽是不忿。
“如若,”本来不想与他过多解释的祝临斟酌了一刻,不情不愿地开了口,“如若赵熹淳真是暗桩呢?你一开始直接去问,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反倒上门给人家报信,有人查到她头上来了,让她早做准备。傻的吗?行事之前,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和万全的准备......在官场上混,怕是给人吃的渣都不剩。你以为她爹是怎么出的京?若是行事一步不错,别人想抓他的把柄怕是也抓不到吧。你......行事甚不理智,也过于小瞧了姑娘家。”
陈敬被闷头砸了一通教训,想说的话尽数堵在了胸口,虽然心下隐隐有些不服气,却明白对方说的确乎在理,只好一言不发地盯着脚下的青石板砖,低着头走路,一副不痛快的模样。
祝临有些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重,见他神色消沉,没忍住又缓了语气:“你说说,你从军多少年了,与南蛮交战血流成河的场面应是也见了不少,吃了这么久的军粮......总是这般意气可不行......将来若还想做成将军,自然是要多顾虑些事。”
“我......”陈敬仍旧看着青石砖,神色闪烁不定,此时回话,音调也低得跟自言自语似的,“我不知道。最初被迫进了军队,我其实......很抗拒。不过之后......想着若能保着家乡安定也就罢了。可......之后被调去南疆......也保不着家乡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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