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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飞屏住呼吸。萧牧庭道：&ldo;我对你，也有相似的想法。&rdo;想起那被撑起的迷彩，邵飞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萧牧庭适时在他后腰撑了一下，&ldo;明白吗？&rdo;邵飞想说&ldo;明白&rdo;，但好像又不是很明白。今晚明明是讨论今后如何相处，如果有可能，还想问&ldo;牧庭&rdo;和&ldo;庭庭&rdo;哪个昵称好，可怎么就说到那种事上去了？还问明白不明白，不明白怎样，明白又怎样，明白了难道就可以做吗？今晚就可以做吗？当然不行，这种显而易见的答案无需思考就知道。但他估摸是魔怔了，执拗得自己都无语，抓着萧牧庭的手臂说：&ldo;队长，我想你摸我。就，就今晚！&rdo;萧牧庭心里有挣扎，一来邵飞在他眼里还是太小，跟小孩儿似的，二来这是维和营，各方面条件都不允许。但若真以这两个理由拒绝邵飞，则显得他昨晚的话与举动太苍白，仿佛只是一时冲动，并非出自真心。邵飞会说：我已经21了，不是小孩儿；还会说：今明两天我们都不用执行任务。邵飞神色与平时大不相同，忐忑不安又满怀期待，还因直言求欢而羞赧无措。在他的眼眸深处，萧牧庭看到了强撑起来的勇气，由是不禁想‐‐要说出刚才那番话，得耗费多少勇气？给予对方多少信任？邵飞恐怕是拿出了全部的勇气与信任。萧牧庭不仅心头一热。邵飞上前一步，靠得更近，眼睫一颤一颤，像天上眨眼的星星，&ldo;队长。&rdo;&ldo;嗯？&rdo;&ldo;好不好？&rdo;这无疑是撒娇了。萧牧庭暗自叹息，说不出&ldo;不好&rdo;，只得揪了揪他红着的脸，勉强岔开话题：&ldo;这边嘴角怎么老发抖？&rdo;&ldo;看得出来？&rdo;邵飞连忙按住嘴边，眉头皱起，又指了指另一边：&ldo;这边呢？&rdo;&ldo;这边好一些，没那边严重。&rdo;萧牧庭问：&ldo;怎么回事？&rdo;&ldo;下午在哨位上给凉风吹的。&rdo;邵飞用力搓脸，&ldo;下哨时都冻面瘫了，回宿舍还被笑了好一阵。&rdo;说完板起脸，眼皮往下一耷，面无表情地看着萧牧庭，像机器人一样张了张嘴，一字一顿：&ldo;就，像，这，样。&rdo;他的本意是把自己当笑话来讲。刚才太尴尬，他也知道自己鬼迷心窍了，现在正好抓住机会装面瘫逗萧牧庭开心，让气氛轻松一些，哪知刚好戳了萧牧庭心窝子。粗糙而温暖的手伸过来，轻轻捂住他的脸颊，手心的温度蜿蜒向下，在他身体里画出两道金色的线，直达心脏。他刚还时不时犯抽的唇角僵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萧牧庭，&ldo;队，队长。&rdo;&ldo;下次再上哨位执勤，把脸包起来，队上不是发了围巾吗？&rdo;萧牧庭声音很深很沉，&ldo;别再给冻着。&rdo;&ldo;哦。&rdo;邵飞一吸鼻子，&ldo;围巾早不能用了。&rdo;&ldo;弄丢了？&rdo;&ldo;这倒没有。&rdo;邵飞说：&ldo;有次出去巡逻，遇上两伙人火并，我们去救人时，我那围巾糊了不少血。&rdo;萧牧庭皱起眉。&ldo;医疗分队拿去检验过，围巾没问题，后来也消过毒。&rdo;一阵风吹过，邵飞有点冷，随手将迷彩的衣领竖了起来，&ldo;但我对那围巾有点阴影‐‐这边传染病太多，检验了我也不放心，就没再用。实在冷的时候就跟凌小宴借一借，今天忘了。&rdo;萧牧庭帮他把竖得歪歪扭扭的衣领理好，&ldo;把我那条拿去用。&rdo;邵飞习惯性地要拒绝，出口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队长的男朋友，拿队长一条围巾天经地义，于是心头一喜，笑得眉眼弯弯，&ldo;好啊，谢谢队长！&rdo;围巾在宿舍，要拿的话，免不得跑一趟。萧牧庭见邵飞缩着脖子打了个寒战，顿时特别想抱抱他，但此时营里到处是战士，拥抱的举动太招人瞩目。邵飞跺着脚，笑嘻嘻地说：&ldo;冷死了，队长您抱抱我就好了。&rdo;这话显然是玩笑，邵飞单纯归单纯，还有不少少年气的冲动，但本质上却是个非常有分寸的孩子，知道什么事在什么场合不能做，什么话只能对什么人说。&ldo;你摸摸我&rdo;、&ldo;您抱抱我&rdo;就只能跟队长说。萧牧庭呼出一缕寒气，转向宿舍的方向：&ldo;走吧，回去拿围巾。&rdo;邵飞一进屋就不想走了。和萧牧庭干净整洁的寝室相比，战士们的狗窝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垃圾堆‐‐看着还算干净，但各种臭味儿混合在一起，十分熏人。邵飞向来爱整洁，但把自己拾掇得再干净，也经不住臭味儿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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