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单方面的谩骂持续了十分钟,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青年侧开身,看着走出来的人,立刻掏出手帕递过去。男人却挥挥手,转身走来。白恬看着他一身是水的狼狈样子,有些无措。但他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停在白恬面前,对她说:“我记得你说你能做主,那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我的时间很宝贵。”白恬站起身来,连连道歉,对方却不再说什么,径直离开。她茫然地走回病房里,看到病床上双目发红的男人,忍不住鼻子一酸。“三舅,我是不是做错了。你要骂就骂我吧,是我自作主张,都是我的错……”白老三靠在床上,看着手上的输液管和留置针,干裂的双唇轻轻一动:“恬啊,那是你姥爷的命啊,我的命没了算什么,白家的命没了啊……”白恬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摇摇头,轻声道:“馆子没了还可以再开,只要你好了,白家的馆子就还在。”白老三却闭上了眼。半晌之后,他才开口:“你小时候第一次挨打是为什么,你还记不记得。”白恬愣在原地,片刻后,她抬起手来擦了擦脸,然后点点头:“我记得。”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因为我问姥爷,既然你是三舅,妈妈是你的二姐,那老大在哪里。”“姥爷听了就不理我了,我缠着他问,被他拿藤条打了一顿。”白老三神色颓败地抬头看过来,对她道:“刚刚那个人,就是你大舅。”施辰坐在轿车后座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开车的青年看了他一眼,问:“要回去换件衣服吗?”他身上的水渍还散发着不锈钢水杯里令人不适的气味,但他面色不改,只回道:“回公司。”青年应了一声,识趣地不再多劝。车里开着舒适的暖气,男人脱下大衣扔在一边,松了松领带,然后靠在真皮背椅上。他闭上眼,耳边便回响起白修乐的一言一语,甚至每一个厌恶的表情,都那么清晰。“你就这么想让爸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他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要这么恨他,恨到用这种手段毁了他的餐馆!”“当年你做的那些事情,爸念在情面上放过你,否则你今天能在这一行混下去吗!你只会落个臭名昭著!”“你竟然还恩将仇报,趁火打劫,白施辰,你太无耻了。”“施总,到了。”他睁开了眼。轿车停在大厦的楼下,青年停好车,走下来替男人拉开车门。他没有穿上大衣,直接走下车来,又将领带一丝不苟地整理好,然后率先走进了大楼。前台的人立刻弯腰叫了一声:“施总。”他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突然指了指左边的人,开口道:“工牌。”那姑娘脸一僵,低头一看,然后连忙道歉:“对不起。”她赶紧在桌上找了找,将那一枚印着“石味轩餐饮集团”字样的工牌戴在胸口。施辰转身走进电梯,分明没有说什么,前台的姑娘却哭丧着脸,喃喃地说:“我完了……”电梯停在二十七层,男人走出来的时候,收到风声的人早已准备就绪,把工作证或者工牌戴上,呆在自己的岗位上专心致志。有一个人拿着文件走过来,问:“施总,下午四点半跟李总的会议,刚刚接到电话,说李总那边临时有事,您看?”男人目不斜视地走向办公室,回答:“取消会议,更改方案让利。”对方一愣,连忙问:“提高多少?”“五个点。”他还来不及再确认一遍,男人已经走进了办公室。跟在他身后的青年转回头来,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周围的人顿时围过来,纷纷感叹:“五个点啊,李总的脸色肯定很好看。”“看来施总今天心情很不好啊,老汪你惨了,待会儿是不是你去交季度报表?”被叫到的人顿时垮了脸,“我现在请病假还来得及吗?”而办公室里,刚进来的人一刻也没停,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翻开了叠成一堆的文件夹。青年翻了翻后面的日程表,忍不住问:“施总,晚上跟周小姐的饭局……”“推掉。”青年无奈地耸耸肩,划掉这一行,然后又往下看。“那就没什么事了,八点之后您可以回家。”男人点点头,青年正打算出去,却被他叫住。“连柯。”“什么事?”他立马回过身站好。施辰手里签字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语气也很平淡:“上个月买的那间商铺。”青年顿了顿,没有过多表露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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