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很红,有什么东西抑制不住流了出来。我现在已经不再去动这些东西,我将它们藏得很深,藏得很好,我已经不配去碰这些东西了。我能忍受他们两个躺在我们曾经睡过的大床上做爱,却一点也不能忍受他允许外人来碰这些东西。黎奉变了,我也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他出过轨,我也睡过其他男人。但从前我们是那样相爱过。我没有办法完全舍弃的记忆,我在人生最干净无畏的时候爱过那样一个男人。即使我们都已经忘记了那段曾经。那是我们彼此封存的禁地,现在变成我一个人的了,他不该做得这么薄情的。多少该给彼此留一点体面,随便让外人来观赏这样不堪的过往算什么呢。承认那确实只是一段笑话吗?大概是我的模样太过吓人,睿延有些慌了。他将手中的东西小心放在一边,讷讷道,“我不该动这个吗?抱歉。”他低着头,小声解释道,“只是我昨晚告诉黎先生,很想见见誉声年轻时候的样子。”我的脸早已湿成了一片,我垂着眼,透过朦胧的泪光睨他,声音很冷。“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比你老了些罢了。”说完这句话,我转身离开了书房,他有些慌,在身后叫住我,朝我不停道歉。“誉声,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碰你们的东西了,你不要生气。”他大概是追了出来,但是腿上有伤,加上昨晚和黎奉胡混了一夜,所以走得并不快。我再没有上楼,直接离开了家。我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彻底绝望罢了。管家再不能拦着我了,从前不过是我还赖着不想走。我心里还未对那个男人彻底死心,不相信他能那样无情。现在不用了,一切已经很分明了,他对我不再留恋尊重,我也不必再报什么多余的期望。继续留下来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罢了。睿延在后面叫得声音凄切,他摔倒了,跌坐在楼梯上,吵醒了房子内的几个人,房间里的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他们睡眼惺忪,全都站在房间外,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拦。此刻我好像是舞台上最滑稽的演员,灯光一亮,台下的所有人满含期待,等着看我最出彩的诙谐表演。我注定要狠狠跌上一跤,然后引他们发笑。我眼里流下了最后一滴温情的眼泪,我的眼眶已经干了,再留不住多余的喜怒,我不用再去瞧我身后的观众,只用静静退场就可以了。我从前想着离开这里的那天天空说不定会应景地下场雨,那一定要是个寒冷凄苦的雨夜,所有的一切都要为我矫情。但好笑的是,真正离开的这一晚,什么都没有,夜空静静的,连一丝风都不曾来过。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握住手机神情狼狈地去了一个地方。4“所以你就这么出来了?”我那没脸没皮流氓彻底的损友周琦坐在卡座边怒其不争道,“你就不能先抽那小子几巴掌出出气,或者薅秃他的头毛,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是不是傻?”“何必呢?欺负一个以后会和我一样可怜的人?”我握紧手上的杯子,苔绿色的酒液折射出迷离的光晕,我一口饮尽这让人忘却的良药。“或者直接起诉离婚,分完家产离那对狗男男远远的,找个小狼狗逍遥自在。”周琦愤愤道。“我们婚前签过协议,除非黎奉愿意从手指缝里施舍我一点儿,我等了这么久,可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发过慈悲。”我斜着眼睛看他,口中嗤道。况且不仅仅是钱的事情,我心里很清楚,还有一根埋在我和他心里的刺。他在嘴里轻声骂了句“我操!”不知是在骂我那丈夫,还是我现在这副落魄的败者颓态。之前黎奉不同意便是说什么和我离婚的消息传出来会对公司有影响,可笑的是他不断出轨的新闻只要瞒得好却能对公司毫无影响。酒吧内沸反盈天,喧嚣炙躁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颜色夸张的光斑转投在每个人脸上,显出斑驳陆离的暧昧来。好一个肆意放纵的时代。有个男人忽然坐在我右手边,问可不可以请我喝一杯。周琦只在这里呆了一阵,便被不知哪里出现的小野猫勾跑了,迷了魂似的一脸殷勤地靠过去。我那损友是个见色忘义的货色,我也不指望他能给我什么安慰,刚才同仇敌忾的气愤我已经很满足了。也只有他这种性情洒脱恣意放纵的人才能说离了又怎样,找个小狼狗逍遥自在的话。可我并不是他,我身后无路,欲归无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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