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唐天越眼见诡计被揭,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偷施暗算。那时你急火火冒上来,用自己的胳膊帮我哥挡了那致命的毒枣核,可唐门的毒器岂是易与之物?……我还记得你当时就立时毒发了,昏得人事不省。”她面上忽然有股淡淡忧伤,却又掺了热情:“水大哥,你知道么?……见你冷冰冰瞪着那唐天越,然后直直倒下的样子,我那时……就很喜欢你了,只是我那么小,自己却不知道。水行舟一震,凝目望她,半晌苦苦一笑:“傻丫头……那时你才十一二岁,又懂什么叫喜欢?不过是佩服罢了。”柳茗淡淡笑道:“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几年后二哥死的那一刻才开始喜欢你的。亲眼看着你们三人纠缠那几年,谁还敢再把自己的心也搀活进去?……直到哥哥死了,我才发觉……”虽已年纪渐长,可说到女儿家心事,终究还是不愿一再直言。想了又想,她涩然一笑:“那时见你仰天长啸,神情悲苦似痴似狂的模样,我……我真怕你随手拔起我哥胸前的铁刺,也冲自己心窝里扎了去。……那时候,我就只想搂住你,叫你不要伤心,告诉你这世上还有我,也和哥哥一样喜欢你。可我同时却知道,在你心里,永远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水行舟怔怔望她,眼前恍惚出现了那个晚上的情形。便在这荒郊庙宇,庄严神佛前,那个人手中玉笛中暗藏的铁刺忽然弹了出来,正中他自己胸口。他就那么缓缓倒了下去,嘴角仍是那永远温柔的笑,如轻风明月,暖玉流光,只是却渐渐僵硬。胸前的血很快地染满了他白色的衣襟,任自己和大师兄再怎么封住穴脉,仍是止不住。随着那血一直地流,他分别放在他们二人手中的手,也渐渐冰凉。……柳茗小小的身子和自己一起伏在他哥哥尸身上,只是哀哀哭泣,而自己和大师兄都只顾着伤痛莫名,谁也没顾的上她。心中忽然内疚无比,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低低道:“茗儿,我对不起你。……虽然知道你一直等我,却始终不能……”长吁口气:“枫儿泉下有知,必会怪我没能真正照顾你。”柳茗摇了摇头:“你这些年每年都来亳州,在百草谷陪我住上一阵,我……已经很满足了。还有红屿和绿川,听了你的命令,也一直对我尊重有加。”说到这,终于想到现实中事,皱眉道:“昨天我去看屿儿,他吃的苦头也够了。你也知他是一心报你的恩情,才拼命夺了这《心经》。又何必真怪他?”水行舟神色渐渐恼怒,重重哼了一声:“他和川儿现在大了,就可以把我的话置若罔闻了!”柳茗淡淡道:“是我告诉他们天下只有《素雪心经》可救你的,你要怪,何不怪我?”水行舟恨声道:“我就是知道你告诉了他俩,才严令禁止他们找白雪派的麻烦,可他……居然抓了人家弟子拷打刑囚,这不是叫我对泉下的枫儿失信么?”柳茗微微摇头:“水大哥何必太拘泥?当年你答应决不为难那个人,可不代表不能为难他的弟子。……说来这《心经》是从他徒弟处夺来,也不算你违背了誓言。……”夏云初一直懵懵懂懂听着,半知不解间慢慢听明白这往事中,是那柳茗的亲哥哥叫柳枫的,和这水行舟及他师兄间有段惊心动魄的情事。可那殿中两人最后几句对话,却让他忽然惊心大骇:难道……他们口中当年那个大师兄,竟是自己的师父——陆行风?!心中迷惘升了上来,却不敢信。师父一生未尝婚娶,可一向严谨持重,温良方正,又怎么会……也对男子动情?柳茗又轻叹一口气:“这雪融功随着功力渐深,走火入魔发作之期便越短。——近来,可是每夜疼痛难熬,不能或免吧?……”水行舟傲然道:“当年我反出白雪门,偷了这雪融功秘籍练习,也是早知道这后果的。”想了想,脸上尽是不悔:“哼……为了夺回枫儿,我有什么不能忍?更何况这雪融功头三层极是凶险,历代从没有人练成,反伤了无数性命。我那时孤注一掷,原想着要是不能和枫儿在一起,活着也没多大意思。……现在如此,都是天数。”柳茗柔声道:“大哥何苦偏执?一来你二十多年前原就是白雪派门下,二来你当初只答应我哥绝不动你师兄,却没说不动他的弟子。红屿费尽心机方拿到《心经》,你练了它自救,根本也无错处。”水行舟默默不语,似乎也被她的话说的犹豫起来。半晌长叹一声:“你道我每日受那折磨好过么?其实……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前日发作,我已忍不住照那《心经》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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