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少宗在家只穿一件t恤,祁抑扬的手很方便就伸进去。
十年前他就该这么做了,祁抑扬并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他不该在那个晚上向谈少宗提议第二天共进晚餐后就在游泳池边礼貌得体地跟他道别,他可以把谈少宗带回房间,或者干脆就在那面有芭蕉树的墙下,甚至是游泳池里,他应该把坏事做到底,最好是把谈少宗操到不能说话也没法儿逃跑,那第二天湄公河日落前,餐厅最好的景观位就会坐着两个人。
如果当时得偿所愿了,他也许不用来来回回被困十年,好多次反反复复以为已经放下,最终却又还是对着一个荒唐的提议点出谈少宗的名字。
祁抑扬这一次毫不顾忌谈少宗的感受,前戏省略至最短,动作的力度也没有控制过。谈少宗抗拒得厉害,甚至开口言明:“今天算了吧。”
祁抑扬没说话,他怕自己的刻薄会吓到谈少宗,他知道今晚谈少宗没有心情,余皎皎的生日,已经不在人世的余皎皎,谈少宗念念不忘,带着烧过香留下的味道回来,又要故意在床上抽烟。
祁抑扬没有停下动作,他甚至挥手扫落了那只装着烟灰的小碟,骨瓷制品落在厚实松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而碟子里的烟灰早在谈少宗因为担心烟头点着地毯而俯身去他那一侧时就凌乱洒在了被子上。
谈少宗以往配合度一向很高,身体放得开,甚至偶尔会主动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今天既不肯放松身体,也不开口发出半点声音。祁抑扬不在乎,他压着谈少宗从后面进入,谈少宗努力去忽略容纳祁抑扬的阳具带来的不适感。他尽量分散注意力,感觉自己脸上蹭上了什么东西,细碎的粉末,大概是刚刚掉落的烟灰。
祁抑扬很快又把他的身体翻了个面,一侧的床头灯还没关,祁抑扬能看清他的表情,除了因为忍住声音而抿着嘴以外,即使是在这种不情愿的性事当中,谈少宗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像是当事人,也没有参与感。
谈少宗忍耐高潮的方式是咬人,这个姿势方便他找准祁抑扬的肩膀。他仍然在放纵自己神游太虚,好像感觉到了一点点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终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还是祁抑扬的肩膀流血。
祁抑扬折腾到夜里三点才结束。谈少宗躺在旁边听他的呼吸声,同床共枕过这么多天,他已经能准确判断祁抑扬什么时候才真的睡着。他等了一刻钟,祁抑扬的呼吸依然不在入睡后的频率,但他决定不再等。
他拿了烟和打火机,下楼走到院子里。房间玻璃隔音效果很好,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早已经开始下雪,地上积起薄薄一层白色,他只穿一件短袖,好在他一向不怕冷。
谈少宗摊开手接住细碎的、几乎瞬间融化的雪花,又把手指压在嘴唇的伤口上。他没从烟盒里拿烟,拿着打火机的左手却时不时打一次火,火焰燃起来那一瞬的清脆擦响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清晰。
谈少宗想如果吴川可以二十四小时接受预约就好了,他愿意付他三倍的钱。但他和祁抑扬连上床都不再那么快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吴川说。
又是不相关的tmi:
余皎皎最爱的歌:《失明前我想记得的四十七件事》
余皎皎最喜欢的一句歌词:“对半切开的奇异的奇异果以及一颗苹果吃到最后剩下的苹果核”。
像在帮余皎皎填同学录。
第09章
谈少宗每三个月只回谈家一次,谈家没有任何人对这个频率提出异议。
即使一季度只见一次面,见面也不过一餐饭的时间,谈少宗和谈家四口人还是几乎无话可说。进家门不会有人同他打招呼,离开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人出门相送。甚至谈少宗正式搬离谈家那天,迈出家门跟他道别的也只有在谈家帮佣二十多年的阿姨。
谈康和谈太太看他,就像看定期会出现的拼桌路人,谈少宗在餐桌上只充当背景板。唯有谈少馨和谈少蕊同时在家的时候,她们会主动提一点近段时间读到的谈少宗八卦,暗示谈康他家门不幸出了这种败坏名声的儿子。
唯一一次不同待遇发生在和祁抑扬结婚后谈少宗第一次回家。
从纽约回来的第二周祁抑扬安排两边父母家人一起吃过一餐饭,之后再没有提过要去谈家拜访的事。等到三个月一次的时间到了,谈少宗自己开车回家,也没问祁抑扬是否愿意同行。
谈少宗看的明白,祁抑扬那套良好家教并不是无差别对待所有人,他可以对路边乞丐仁慈善良,但对谈康这种不入流的人他大概不情愿敷衍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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