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学祁抑扬,总是岔开话题不回答,或者三个问题里只回答一个。”
吴川最终妥协了:“好吧,如果你执意想要继续,我其实原本也做其他类型的咨询。我喜欢谈话的氛围轻松一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之后就叫你少宗了。你应该看过我的资料,我叫吴川,你可以用你喜欢的任何称呼。”
谈少宗笑一笑:“你很适合被人叫吴医生。”
吴川没掩饰自己曾经读过关于他婚姻故事的八卦:“之前看到登记的名字,还以为有同名同姓,但又觉得这个名字很不常见。”
谈少宗不介意:“那我倒是不用再讲一遍八卦里都写过的故事。”
吴川摇摇头:“我需要知道你自己的版本。”
谈少宗既然已经形成一套固定化的说辞,此刻对着吴医生也是用同样真假掺半的叙述,小时候相识,十几年后突然被塞进婚姻殿堂,性格好像很不合适,他停了停,把吴医生刚刚递给他的纸杯从左手换到右手,“上个月,你应该也看过那篇新闻,男演员和朋友牵手照片曝光之类的,就那个晚上,他问我要不要离婚。”
吴川做夫妻咨询已经六年,最早在英国执业,类似的故事听过上百件,这次唯一的特殊性不外乎两位主人公都是男性,还都算是公众人物。他很敏锐,察觉到谈少宗讲事情的态度并不认真,说的话恐怕也不可全信。他等谈少宗讲完,问了一个固定问题:“只挑一个词形容这段婚姻关系,你选什么?”
谈少宗思考的时间并不长:“失败,应该是失败吧,快要离婚收场不是失败还能是什么?噢,当然,倒也不能说这段婚姻关系完全失败,开心快乐好像也短暂有过,至少在床上,我们很合拍,生理快乐也是快乐。他对我不差,上床都挑我最省力气的姿势。”
吴川倒没有觉得被冒犯,婚姻关系中床事本就是重要一环,虽然他一般不会在咨询的开端就主动询问这个话题。他一直仔细观察着谈少宗,谈少宗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散漫的,但这次回答中途把手里的纸杯放到了旁边的边几上。
“那你会怎么形容你的另一半呢?”吴川接着问他。
谈少宗这次没能很快回答,似乎这个问题比上一个要难很多。吴川暂时判断不好他是在有意控制自己的表情,还是原本性格就是如此,过去的十分钟内吴川并未能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什么有用信息。
吴川并不介意这种沉默,他起身调了调百叶窗,室内的光线暗下来,谈少宗仍旧没有回答,吴川适时引导他:“不一定要是形容词,任何回答都可以,想到他的时候你能想到的一切,用名词回答也可以。”
“我不知道,”谈少宗抬头直视吴川,“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
谈少宗的神色其实没有变,但吴川就是读出一种答不上问题的慌张和内疚,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很脆弱。吴川换了一首节奏更慢的音乐:“你选一个你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想一想,想到他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任何意象,哪怕是今天穿的衣服颜色,都是很有用的回答。”
谈少宗没动,坐姿看起来比之前还僵硬,他听吴川的话闭上眼,两分钟后睁开:“什么都没有,我今天还没见过他,上一次见面也是好几天前了。我想不到答案。对不起吴医生,我这个人畏难情绪一向很重,高中学立体几何,永远想不到怎么画辅助线,后来每次考试做到第十九题就立刻跳过,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所以我现在拍的照片也经常被批评,偶尔构图会很奇怪。”
“没关系,不是所有问题都需要回答,那你听听看我理解得对不对——你们因为父辈的交情小时候就认识了,你刚刚没说,不过我想你们也许一路同校,只是没有发生过让彼此亲近起来的特别事件,所以小时候并没有特别的感情基础。我记得新闻里写你们大概是两年前重新开始有交集的,恋爱的时间好像并不太长,和这样一个半生不熟的人结婚了,平时交流并不多,你不了解你的另一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出离婚。”
吴川复述的时候刻意添加了一些主观臆断,既然谈少宗并不是主动坦白一切的类型,或许让他通过纠错来交代实情是更好的选择。
果然,谈少宗说:“初中高中我们的确都一路同校,住在那个别墅区的小孩都读那所学校。新闻里写的那些东西你看看就算了,我们没有恋爱过,一天都没有。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特别事件,高中的时候曾经有过。”
“嗯,是怎样的特别?”
“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吴川笑了:“我们的服务协议里保密条款是很严密的,你要相信我不会愿意付你高额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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