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怔愣着看他的咧嘴大笑,棕眸里看似无光,泪水却如线滚落,模糊了仅有的视野。因心中惊骇,额间已涔出了层层薄汗。直到冰凉的指尖再度抚上他的唇瓣,他猛然一颤,终于哆哆嗦嗦地张了口。
“我……我不该和她……”他咽了咽堪堪垂下一滴泪水,才不至于一时羞窘地说不出口,“我不该衣衫不整的……和她……和她在……在你的榻上……”
他认命也似地闭上眼,将本就“无须有”的过错全然揽在自己身上。眼帘不住地轻颤,眼尾自然而然垂了泪水。
听完这话,恨到几乎每一个字都是咬牙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啊——是吗……”
褚溟阖眸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又倏地睁开,晦暗的眸中端上了一抹血色,他轻哼着弯唇,估计是被气笑了。
“继续。”
凌秋水咬唇,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列举所谓的“过错”。
“我……我方才……不该撒谎的……”唇齿间蓦地泛起了血腥气,竟是自己一时太过紧张,无意间将唇咬破了,“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这话说出倒好,也没多怕了。他喘了口气,反正从头到尾都是演,不如演的更像一些。
他继续咬着唇,抖得如若筛子,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非常有眼色地求饶,道歉,然后乖乖认错。
心里幻想着兴许这样,褚溟会一时心疼,便可少受些刑惩。
当然,这也不是他平白无故地幻想,以往三生四世在面对褚溟的“施压”时,这可是他委曲求全而学来的好办法!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才不吃眼前亏!
只可惜,这一世的褚溟颇为奇怪,只一心一意地暴虐去了,偏偏不吃他这套。
“阿水知错了啊……”
凌秋水眸里含着泪,眼巴巴地望着他,哭得“梨花带雨”。
“唔……我知错了……知错了……”
这样宛若可悲的小人儿,实在惹人怜惜!
若是换作了旁人,定是要啧啧称赞,然后附上一句“我见犹怜”,再不忍如此欺负了去。
然褚溟不是“旁人”,也没有“旁人”那样正常的“七情六欲”,有的只是始终如一的疯狂与暴虐。
“哈……”
褚溟喃喃着咧起唇,舌面顶了顶后槽牙,他不明所以地哼笑一声,猛然扯起凌秋水的发丝,将人连拉硬拽地拖至床榻角,又蓦地松手,将他狠摔在榻下。
“那我便瞧瞧,你究竟是哪一条在撒谎。”
手臂不容置疑地撞上榻角,抽痛从胳膊肘处蔓延全身,凌秋水猛然间蹙眉倒吸一口凉气,当然,相比这个,让他更想倒吸一口凉气的是……褚溟。
还未再次跪地上演求饶大戏,眼前“啪”的一下闪出一道亮光,因光亮太过刺眼,他下意识的阖眸。
也不过是短暂闭眼的功夫,等他再次睁眼时,眼前的场景却足让他心惊。
轻纱被褚溟单膝押着狼狈地跪倒在他跟前。
与其相反的是——
褚溟反而笑的恶劣,像是早早地就策划了一场好戏,今日即将收篇,眼底的兴奋便再掩盖不住,疯狂地往外迸射。
轻纱“唔唔”地挣扎着,嘴里似乎塞了一团肮脏的白布,浸染了血液,那白布便没了本色,又恰巧能将她所有的声音堵住。
……
*
小褚子就是爱吓唬小凌子,看给老婆吓成什么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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