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学民乐真的很酷,传承着老祖宗的东西。”尹东涵就着这话题和杨舷爷爷交谈甚欢。他的话绝不是违心附和,而是由衷地直抒胸臆。“那你是乐团的吧?”杨舷爷爷看似随口一问。“我是,杨舷也是。”尹东涵小有骄傲地替杨舷卖弄道:“他还是首席呢!”“哟,当首席了都,这小崽子!”老爷子喜笑颜开:“首席是不是拉的最好的?”“其实不一定是,首席呢,舞台经验要丰富,要协调弦乐的其他成员,算是副指挥,上台前组织成员调音,还有一些开幕落幕的会场礼仪,我们都会看他的动作。”尹东涵轻言浅笑,脑海过的全是那个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杨首席”的样子:“平时还会在指挥迟到的时候组织我们热手,总之就是很全能的人。”“这么厉害呢!”杨舷爷爷笑叹一声,以作感慨:“他以前啊,当过最大的官,就是小学五六年级的语文课代表……现在都当首席了,管着四五十号人呢,上大舞台的啊!”尹东涵隐隐品出了这话里别有的味道,单纯凭直觉,感觉这句子不像方才的那些基调明朗。于是他还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轻松地补上一句:“杨舷还是我们指挥老师破格招进乐团的,免检免考,他真的很有实力。”这话说出后,对话没来由地戛然而止,话音像是一直被相互抛掷的球,莫名其妙地就落了空。尹东涵悻悻竖起大衣领子,低头看路,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小尹同学啊,你和杨舷是怎么认识的?”带一阵强风过后,杨舷爷爷冷不丁又开了口。“我们……就正常认识啊,没什么特别的。”尹东涵茫然思忖,搜刮了一番所有与杨舷有关的记忆,和所有能给予准确形容的词汇:“其实我在之前就见过杨舷,但正式见面还是开学第一天晚上,他还没有学生证,就跑到我琴房楼下练琴。之后他进了乐团,我们就逐渐熟络了,成了朋友。”他和杨舷之间可远不止这些,寥寥数语概括不了,就比如海南酒店里,他帮杨舷接“查岗”电话,又比如圣诞那天,杨舷帮他从尴尬的聚众表白中脱身……“那你们平时在学校里相处的机会多吗?”尹东涵点了点头:“会和他一起抢琴房录作业什么的,还有就是‘饭搭子’。”杨舷爷爷若有所思地上下颔首良久,又问:”他和他室友关系好吗?”“应该很好,杨舷原话和我说过,他那些室友除了皮一点,抛开拖累他扫厕所之外,人都挺好的。”“那他在学校里有和什么人闹过矛盾吗?”“当然没有了,他那么好的性格,除了刚开学那会有个女生不服他进乐团当首席,和她斗了把琴之外,就没有过什么冲突。”尹东涵又笑了笑:“而且那场斗琴之后,他们也变成了朋友。”“还跟人斗琴了,这孩子……”老爷子咧了咧嘴角,好奇问道:“那他是输了还是赢了?”“当然赢了,还拉了首我没怎么听过的曲子。”老爷子抬眼望了望天空,高邈深邃,一如他面前的海。小村庄有幸没有被城市彻夜长明的霓虹灯浸染。这一方土地之上的苍穹,少有光污染,是星辰得天独厚的独舞台。“小尹啊,你是不是直纳闷儿呢?问了你这么多奇怪的问题。”杨舷爷爷侧目见尹东涵耳廓通红,为他把刚立起来不久后又倒下去的大衣领子又立了起来。尹东涵捂紧领口,让领子保持挺括,他摇了摇头。“其实吧,杨舷这孩子从小就挺内向的,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朋友一直也没几个,别的孩子成群的穿堂掠野的疯跑,他就窝在家里拉琴,他妈要是听不惯,他就跑到小树林里拉,怪着嘞!我都担心他会不会有那个,那个什么?网上最近总说的那个…对,抑郁症!我都担心他会不会有抑郁症。后来呀,快初中毕业了,他跟他妈说他想学音乐,他妈没依着他,给他改了志愿,后来他又改回去了,他妈就急了,还是我帮忙劝的呢!”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杨舷爷爷的声音有了些许嘶哑。他咳了几声,清罢嗓子继续道:“他是真喜欢小提琴,我当然支持,我跟他说,人活着,总要有点爱好吧,单纯喜欢的,无关名利的。”尹东涵悚然一惊:人活着,总要有点爱好吧,单纯喜欢的,无关名利的。——雪夜,杨舷靠在窗台上,明眸善睐。两幅画面跨越时光,交合,重叠。……“所以我就一直担心他这种性格,到寄宿学校会不会……看来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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