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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带所有人离开，不想扔下任何一个。‐‐但如果一万三真的走不了，他又不想让剩下的人都在这陪葬。狰狞的笑声渐渐隐去，风大起来，带着这个世界的粉尘在他们身边飘，没有人动，视线都在刻意的互相回避。曹严华咬牙说了句：&ldo;小罗哥，我知道你说不出口，你就当我不要脸，总得有人开口……&rdo;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一万三忽然大吼起来：&ldo;走吧，走吧，你们走吧。&rdo;炎红砂鼻子一酸，转过头看他，一万三站在甬道口，吼着：&ldo;磨叽什么啊，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你们不知道现在该走啊！&rdo;说着突然狂躁，弯腰抓了一把沙石，狠狠往这边扔：&ldo;玩儿什么悲情啊，走不走啊？&rdo;扔完了，他原地僵立了一会，忽然一转头，回到甬道里去了。罗韧低声说：&ldo;走吧。&rdo;他叹了口气，抓住木代的胳膊往前走，木代挣了一下，被他拉动时，眼泪忽然流下来，曹严华说：&ldo;走吧，今儿换了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都会让其它人走的，这不是没办法吗。&rdo;&ldo;咱别辜负了我三三兄的心意，别玩磨叽了，也别回头看，看了难受。&rdo;他抹了把眼睛，大步往前走，嘴唇哆嗦着，眼睛红的像兔子，真没回头。炎红砂也迈步了，她感觉得到眼泪滑过面颊，一滴滴落在地上。到了门口，好像是约好的，几个人都停住了，那门只剩下半扇，还在不断被蚕食，木代轻声说：&ldo;再等会吧。&rdo;好像非要等到那门缩到仅容人通过的最最小，否则就不甘心。风声在耳边飘着，炎红砂忍不住，到底还是回了头。看到一万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甬道里出来了，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个口，一直看他们。她忽然痛哭失声，说：&ldo;罗韧，木代，曹胖胖，我们说好的，要五个人，活着，一起封印凶简……&rdo;罗韧抓着木代胳膊的手骤然收紧。‐‐我们说好的，要五个人，活着，一起封印凶简。这好像一笔跟凤凰鸾扣讨价还价的交易，一个单方面许下的承诺，又好像穷小子想娶富家女，信誓旦旦对着女子的家人担保：&ldo;我一定会让她得到幸福的。&rdo;对方的反应呢，认可吗？相信吗？会就这么让你过关吗？观四蜃楼如果是场试炼，试炼的到底是什么？有试炼就一定有干扰，这干扰又是什么？罗韧转身，问：&ldo;如果没有这扇快消失的门，是不是不管用尽什么方法，拼死都要救一万三？&rdo;木代愣了一下，炎红砂还抽噎着，没顾上说话，只曹严华下意识回答：&ldo;是。&rdo;这门是干扰。&ldo;好，那就当这门不存在。&rdo;说完了，他推开曹严华，大踏步走向悬崖的方向，在距离崖边几米处停下。一万三没想到他会回来，诧异地望着这边。过了片刻，木代她们也过来，炎红砂按捺不住：&ldo;是不是要再试一次？罗韧，我还可以剪衣服的。&rdo;她低头看自己的裤子：&ldo;你把我两条裤腿剪去都行。&rdo;木代红着眼睛，忍不住笑，然后摇头：&ldo;不行的红砂，不是说你们把绳子接多长，我就能到多远的，我只能到那么远了‐‐绳子再长，我也只能到那么远了。&rdo;那怎么办呢？曹严华总忍不住，想去看那扇门：罗韧让他当这门不存在，这是什么意思？那门在慢慢被吞噬啊。罗韧蹲下身子，用匕首在地上画了条线段：&ldo;开始，我们想着一万三能过来，后来，决定让木代过去，但是，木代只能过去这么远……&rdo;匕首尖在线段的中段处刻了条痕。&ldo;那剩下的一段，怎么办？&rdo;‐‐那剩下的一段，怎么办？木代这里，已经尽力了，她话说的明白，只能到那么远了。曹严华冒出一句：&ldo;一段路，两个人走。我小师父最多走这么多了，剩下的一段，也只能我三三兄走了。&rdo;罗韧紧追着问：&ldo;怎么走？&rdo;曹严华结巴：&ldo;他……他在甬道里助跑，然后跳出来，也许能……跳一段。&rdo;罗韧哭笑不得：&ldo;曹胖胖，这个不是开摩托车飞跃长城，一万三是普通人，他身上不长发动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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