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掏出药丸塞进他的嘴内,又伸掌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推拿着。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他的呼吸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荷衣却因此吓得一头大汗。这一夜,她心惊跳地守在他的身边,唯恐心疾再度复发。一手按着他的脉,每隔半个时辰听一听他的心脏,竟一刻也不敢合眼。哈熊客栈。戌时正。老板娘阿吉正坐了柜台里,一边喝着一碗热腾腾的奶茶,一边拨着算盘。漫天大雪的冬季客栈的赢利十分有限。但今天却是一个大大的晴天。客栈里便顿时住进了不少人。她刚刚叮嘱伙计要将热水烧得充足,马料也要储备充分。厨房的师傅们正在大烹大炒,饭厅里充满了一股烤羊ròu的香味。阿吉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妇人,穿着袷袢,外套一件猞猁皮的坎肩。算不上是绝色,在方圆几十里,她也是个知名的人物。明明是穷人家的&ldo;克矢&rdo;(汉称&ldo;闺女&rdo;)却凭着一脸明秀的长相嫁入了拥有这个小镇最大一家客栈的阿尔曼家,从此衣食不愁,由牧民之女一变而成了地道的老板娘。她的衣裳用金丝绣满了金花,手上的戒指也有五六个,红宝石是才从波斯人的驼队里买来的,因她口舌流利,加之讨价时美目流盼,几乎不曾把那波斯商人的魂勾了去。最后成交的价格连最不会做生意的波斯人也会觉得便宜得匪夷所思。可她实在是喜欢那只红宝石玫瑰一般的颜色,就算是打算盘之余,用眼的余光扫过自己修长的中指,指环上的那一点浅红也会引起她的一份轻轻的满足。她已过了少女的年纪,给阿尔曼生了两个儿子,但她的身材看起来还修长窈窕得好象是少女。这是她最为自得的地方。所以每当她坐在柜台上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大厅里的客人时,她总能遇到几个大胆男人的眼光。然后她便去添酒,去说几句话,这些原先打算只住一天的男人便会留下来,多住几天。当然,这一切只是为了银子。穷人的女儿从小就知道没有银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虽然今天是少有的晴天,她却知道门外的雪很深,而且天气异常地寒冷,竟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得多。大厅里炉火熊熊,却掩饰不了刺骨的寒意。她不肯再多添炭了。冬季炭贵,方圆几十里,也只有她这一家客栈能够整个冬季都不停地烧着炭。大多数地方烧的是羊粪或驼粪,烟子老大,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她整理好一天的账目,再抬起头时,柜台前面不知什么突然站着一个小个子的女人。女人看上去还像个十足的少女,却梳着一个抓髻,斜cha着一支碧玉簪子,是妇人的妆扮。她仿佛刚赶了远路,背着一个与她的身材极不相称的大包袱,满脸是汗地看着她。她倒没有极美的长相,却让人看了很舒服,很顺眼。眼睛尤其生动,笑的时候眼如秋水,十分媚人。阿吉先几里骨录地说了一串哈语,见那女人无动于衷,便连忙改用生硬的汉文打招呼。&ldo;客人是要用饭?还是要小住?我们这里好酒好菜,包热水,包喂马,有上房,伙计也多。&rdo;女人笑着道:&ldo;我们先吃饭,再休息。请问,我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椅子?&rdo;阿吉一听她说&ldo;我们&rdo;,便知住客不止一位,愈发高兴了,道:&ldo;当然当然!&rdo;她坐的是一把有扶手的软椅,有一张厚厚的狼皮坐垫,靠腰的垫子是手绣的,十分别致。阿吉成天坐在柜台里,她的椅子当然比客厅内硬邦邦的木椅要舒服得多。看着她一脸的风尘,阿吉便帮着她把椅子抬到了靠近楼梯口的一处饭桌旁。那里离门口较远,是个僻静之处。女人道了谢,将包袱打开,先将一张皮褥垫在地上,又将一张皮褥搭在椅子上。这皮褥是上好的豹皮,阿吉当然识得皮货,知它十分珍贵。做好了这一切,女人又将一个四四方方的皮枕头放在地上的那张皮褥上。转过头,看着一旁诧异的阿吉,笑了笑,却没有说话。阿吉当然知道,这张椅子一定是留给一个很讲究的人的。心里不禁十分高兴。在她看来,讲究的人什么都讲究,所以讲究的人一定很会花钱。然后女人离开了桌子走到门外,抱进来一个个子瘦长,全身裹在一件灰袍子里的人。她看得出那灰袍子里面罩着一裘价值千金的貂裘。这种貂裘之所以名贵,就是因为它又轻又软,却十分保暖。穿一件这样的貂裘在如此寒冷的季节便不需要再加其它的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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