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黄云天踏着夜色登门前来,怀里还抱着一层薄被。看见袁其嘻嘻地笑,像个登徒子。
袁其回头看见是他,气得要叫娘。“你怎么有来了?赶紧给我滚,滚!”
“我一个人在夜里害怕,所以想陪你睡!嘿嘿!”
袁其一愣,接着满面的怒容,走到他跟前使劲推着他往外走,但即便他使上吃奶的力气,黄云天依然岿然不动,一直对着袁其发出一种意味不明的笑。
袁其没法,又从庭院里拿了一个棍子进来,要把他轰出去。
“你走不走?”
黄云天摇头。
袁其把棍子朝黄云天一抡,就在碰触到他的刹那,黄云天突然一闪,到了袁其身后,顺便拧一把袁其的细腰。
袁其见人在身后,又从身后使棍子,往这儿轰一下,黄云天就往那儿躲一下。袁其追着黄云天满院子地跑,就是打不到他。
袁其跑得累了,率先停了下来。黄云天随之停下来,回过头试着跟他谈条件,“喂喂,那你怎么样才能让我住下来?”
袁其把棍子一竖,喊道:“没门!”
黄云天面色突变,上前手指一伸,抬起他胡子拉碴的下巴,眼角微挑:“若是再敢猖狂,可别怪我动粗,现在就把你给干了!”
“啊!”袁其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可真害怕黄云天干那档子事,但若是让他和他一张床睡,岂不是更让他有机会行不轨之事了吗?
黄云天对袁其担心的事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哼!那一天迟早要来,黄云天还巴不得袁其能拒绝他这无理要求呢。
袁其虽说是平日里不大着调,但面对如此危险的局势脑袋还是清醒的,“若是你睡在我的床上,谁能担保你晚上老老实实?”
黄云天又上前一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完语气变得很是轻佻,低下头去与袁其嘴唇的距离只有几公分,“当然,若是你夜里动手动脚,把我给撩上火来了,可别怪我不守信用!”
袁其双手一使劲把他推出去老远,临时起意,想着他反正住着也是住着,不如使劲宰他一宰,也能报前几日之仇。“住我这儿一晚上可不贱!”
黄云天嘴角一抹浅笑:“多少钱一晚?”
袁其狮子大开口:“十两银子!”
乡里人见识短浅,在他们眼里十两银子就可能是天价了,袁其料定黄云天付不起。
但对黄云天来说,十两银子小菜一碟,就像往他身上薅一根毛。花几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白头偕老的伴儿,知冷知热又知心,简直物美价廉啊!
“好!”黄云天爽快地答应道。
随之袁其走进屋继续铺床,家里只有一层被子,无奈只好跟他一床被子。
袁其只脱一件上衣便钻进被窝,平时他都是脱光衣服裸睡的。但今晚就有一头狼在身边,他可不敢随性而为。
“把灯给我吹灭!”
黄云天脱得只剩下白色的亵衣,起身把灯吹灭,随时迅速钻进被子,故意往袁其那头挤,“靠得近一点,冷死我了。”但这明明是初秋。
起初黄云天还算老实,彼此相安无事,但随后他装睡,故意把袁其搂到怀里,袁其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只好作罢,昏昏睡去。
这几日黄云天虽然在某些方面很霸道,但对袁其从来都是大手大脚。却不曾给他几十两的大锭银子,而是把大银子分成了几十块碎银子,交到袁其的手中。
县里的捕快不知为何,这几日总在附近几处巡逻,村民们注意到都留了个心眼,以为要有大事情发生。
黄云天猜到自己的行踪可能已败露,赶紧着手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其实朝廷鹰犬他是不怕的,怕的是连累到袁其。袁其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完毕。
他背起包袱走到袁其跟前,“我走了!”
“可算滚了!”
但他没走几步,又走回来,笑得脸颊处凹出两个小酒窝:“我还会在回来找你的!”
袁其气得跺脚:“赶紧滚啊!”
这几日正是秋雨时节,雨下得绵绵无尽,乔纪维被这阴雨天阴郁氛围影响,加以伤风,整日里闷闷不乐,见村里人卖鱼豆腐都赚了一把,为此也手痒起来,想把自己做的鱼豆腐卖出去,也想通过卖东西去去这晦气。
那日雨霁,他跟钱大永在之前卖土豆泥的所在支起摊子,开始大卖鱼豆腐。
钱大永这些天见乔纪维一直阴沉着脸,很郁闷的模样,又小病一场,就一直在想着法子讨乔纪维的欢心,但钱大永的那些法子丝毫没有使乔纪维的心境好转,他突然想起在县城的街上有一处卖小泥人的摊子,便在卖鱼豆腐的中途借口找地方撒尿,以便卖个小泥人给乔纪维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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