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今天是好的。好的徐真人就没劲了,我转身往水房走,就听到背后突然一声断喝:&ldo;孽障!回头是岸!&rdo;那一刻我仿佛突然被万劫不复的大法圆轮击中,佛光从头顶上打下来,&ldo;啪&rdo;一声把我的脸映得雪亮,耳中梵音吟唱,我差点儿没跪下来喊:&ldo;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再也不会留恋于凡夫俗子的肉体凡胎了!&rdo;后来我发现徐真人当天的戏码就是&ldo;回头是岸&rdo;,而且还明显带有情节。他对核儿喊:&ldo;法海!回头是岸!&rdo;对阿朱喊:&ldo;许仙!回头是岸!&rdo;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是谁。我们决定带他出去散散心,找找乐子。平常阿朱是很爱跟着我和核儿混的,今天他却断然拒绝了我们。他说我们的乐子都不是乐子。核儿替他惋惜,然后我们仨跑去博物馆看免费书画展。核儿对着一幅恽南田的画整整看了两个时辰,等他准备去看下一幅时,博物馆闭馆了,趁着核儿站桩,我和徐真人在一楼看了书画,又去二楼看器物。我们在一堆古代饰品前盘亘良久,期间交流了中国的工艺美术到底从哪个时期开始退步等纲领性问题,双方熱烈地讨论并达成了初步共识,得出不可言说的重大结论。后来我们又看见了一尊白瓷莲花观音像,应该是明代的,观音姐姐面容清秀,造型飘逸,线条柔润,实在是现今难以复制之美丽雕像。观音坐莲倒是个好姿势……徐真人喃喃自语道:&ldo;观音坐莲……&rdo;什么?难道我刚才不小心说出来了?&ldo;桃儿。&rdo;徐真人扭头问我,&ldo;你喜欢苍井老师不?你这只牲口……那天我们一直游荡到晚上十点才想起要回学校。我们并肩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大开着窗户,穿过光怪陆离的城市,急速后退的路灯使我们的脸上身上总是在一明一暗中交错着。核儿指着夜店门口成群结队的豪车说:&ldo;把我们三个都卖了也不够人家一个轮子钱。&rdo;我问:&ldo;怎么?你落寞&rdo;核儿长叹说:&ldo;是啊,不能免俗啊。这偌大的城市什么都不属于你,属于你的只有那间寝室和那张床。徐真人说:&ldo;错了,寝室也不是你的,床也不是你的,甚至有时候身体都不是你的。&rdo;他指着自己的脑袋,继续说&ldo;唯有穿过头骨的深处那一堆神经元才是你的。&ldo;你,除去水分捏吧捏吧只有一两斤,一只超市小型的塑料袋足矣,要豪车何用?&rdo;徐真人才是高人啊,从那时起一直到下车,我和核儿都觉得自己是一摊鼻涕。阿朱在寝室里等着我们,他只穿着一条裤衩,暴露着大面积的上身和大腿。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王朔说过,夏天是危险的季节,因为炎热的天气使人们比其他季节裸露得多,因此很难掩饰目光。我刚被恽南田荡涤过的心灵又混浊了而且浑不见底。我觉得他扔给我一个尤其富有暗示意味的笑容,问:&ldo;桃儿?去游泳吗?&rdo;游泳,竟然还提游泳!我那根专门处理&ldo;胡思乱想&rdo;的脆弱神经又被撩拨了一下,随之我对自己感到深深的疲惫与不信任,只能摇了摇头。&ldo;为什么不去?你会游泳吗?&rdo;阿朱问。我又摇了摇头,躺在床上面朝里睡了。阿朱问核儿:&ldo;他怎么了?&rdo;&ldo;那个来了吧,别理他。&rdo;核儿说。&ldo;你是不是在冲我生气啊?&rdo;阿朱贴着我的后脑勺问。不是的,而且你应该离我远点儿,免得我露馅。我心想。核儿招呼他说:&ldo;走啊,游泳去啊!等什么呢?&rdo;&ldo;不去了,&rdo;阿朱说,&ldo;桃儿再这样下去要变成徐真人了。&rdo;&ldo;切!他跟徐真人本来就是一路人!&rdo;核儿说。我只好瓮声瓮气地解释:&ldo;阿朱,我没冲你生气,都睡吧,别闹了。&rdo;谁知阿朱竟然来掰我的肩膀,那五根修长有力的手指上的热度透过轻薄的衣衫印在皮肤上,几乎把我烫得颤抖起来,那一刻我真的对他起了杀机。我想象着将一把利刃插进他厚实的黝黑的胸膛,美丽的鲜血在地面上蔓延流淌,他将被按照原样制成一尊令人迷醉的标本,安放进我永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我又危险了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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