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谢都没有。
秦川“啧”了一声。早就感觉到江停和他之间的气场一直不太对,并且应该不是出于党派立场的缘故。
他虽然及时躲避,但还是被溅了半身血。擦脸的时候他犹豫了一秒,正要说什么,耳朵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三条街巷外的脚步声——
巡捕房必然听到了枪声,至少有一支巡查队正试图从几个方向包围巷子!
江停显然也听到了动静,霍然抬头,眼神简直凌厉得不像是出自他俊秀儒雅的壳子。
两人对视不过半秒,江停坚决地一抬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秦川毫不迟疑地脱下外套对着侧面巷子一拧一甩,一溜血珠顿时泼进了浓重夜色。
狠角儿都不会回头看自己造成的场面,秦川两步奔过来,半搀半胁着江停迈过一地死人,飞快地在巷子翻墙进了一户空着的民居,掀开天井处堆着的稻草,赫然是一条地道!
秦川跟着江停在地道里七拐八绕、攀上爬下,江停猝不及防地在黑洞洞的墙上推开一扇门,外面赫然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车,车门甚至是朝洞口开着的!
秦川本有意落后几步,奈何出口来得太突然,距离太近,江停已经以一个受伤之人完全不应该有的力道扯过秦川塞进了后座,那动作和推搡无甚差别,与他一贯的淡定儒雅颇不相符。
秦川滚进车门的时候和驾驶座上的宫先生短暂地对视了一秒,双方皆愣了愣。
第6章
随即江停跟着进来,一把带上车门,从座椅下掏出一个医药箱,里面酒精灯、手套、手术刀、绷带一应俱全。
宫先生闻到浓重的血腥味皱了下眉,但还是在车门扣上的瞬间毫无停顿地一手转方向盘一脚踩油门,语气嘲弄:“秦副队这算不算用着随意押宝的心态,赌上关系身家性命的资本?”
秦川漠然不语。
宫先生冷冷地问:“开枪了吗?”
“没有。”
宫先生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
秦川正在思考要不要出于人道主义帮把手,江停已然点灯做好消毒,刀尖一转就把子弹从肉里剜了出来,当啷一声扔进铁皮盒子里。
秦川看得眼皮一跳。
随即江停重新包扎,除了呼吸急促之外手几乎没发抖,像是浑然不知疼痛。
秦川还在瞟江停的伤口,宫先生在后视镜里皱了下眉,吩咐秦川:“把身上沾血的衣服脱了塞座位底下,前座放着一身警服,稍微有点大,你把裤脚向里卷一下。”
秦川一愣,似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一句也不问,立即把沾了血的衣物脱下来。
宫先生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他夜视能力极佳,此刻却顾不上欣赏秦川的身体线条。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秦川只是外衣有血,身上无伤,这才松了口气,语气却很冷硬:“今天晚上你和我看完《四郎探母》之后就在剧院门口分开,我直接回家了,而你听到附近的枪声就前去查看情况,明白?”
秦川利落地应声:“明白。”
宫先生对这一片极熟悉,连车灯都没开,踩着的油门就没松过,几下拐到一处僻静的路口,秦川便下车重新绕回现场。
又开了几分钟,宫先生带着江停换了辆车。前一辆车被人开走,期间连检查伤势的时间都没有,带江停直奔火车站。
换了车,江停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卷沾了血的纸条来:“名单在这。”
宫先生开车的间隙迅速接过来,扫了一眼就放进兜里:“假扮你的人下火车之后已经在南京露过面住进酒店了,你的腿伤怎么办?”
江停头靠在车窗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光洁的眉心微微蹙着,看不出是清醒还是睡着了。
宫先生一眼就从呼吸频率、眼睫颤动和肌肉绷紧程度判断出江停还醒着,并且很不舒服。但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你本来应该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我刚出剧院就有人跟我说收到电报,南京力行社那边已经有人在怀疑替身,戴笠让我查你的行踪,我已经处理了。”
宫先生没解释为什么戴笠的怀疑会由他来落实处理,江停也没问。
他语气很轻描淡写,似乎根本就没把怀疑当回事,后半句话的语气像是单纯的疑惑:“你今夜必须赶到南京开会,为什么没把这件事交给严峫去办?”
江停略微挑起眼皮,密密实实的眼睫之下流露出一丝微光,随即又合上了,在宫先生从后视镜中投来的温和注视中说:“严家和曾家一直只负责保障物资,严峫还从来没执行过杀人抢情报的任务。这次行动关系重大,不能有任何闪失。”
宫先生“哦”了一声,提醒道:“情报确实很重要,但这种时候应该以大局为重——比起一个警察,我们好不容易打进党务调查处的’钉子’更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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