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问:“我们还要继续住在一起吗?”
小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如果确实不想跟我结婚,那我们真的没有必要继续耽误彼此的时间,一直拖下去,没什么意思。”谢东没有尽早找房子的原因,大约就是因为,他不知道他和小冉是否还应该继续同居。
“你认为,是我在推脱吗?”
“不是拖,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呢?我和你不一样,你上过学,晚点结婚,或许还算是正常。可是我没有学历,更何况,我的年龄本来也比你大,你可以拖,但我耗不起了。”
小冉点点头,她想起了在老家时,亲友们劝说过的话、母亲的警戒,似乎已经到了该摊牌的时候:“好,你一直说想结婚,那我想问你,你为结婚做了些什么呢?”
“我为结婚做了什么?我一个人能做什么?我们连第一步都没开始,你想让我做什么?所有的程序,总要按部就班的来啊,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你根本不愿意结婚!”
原来在谢东眼中,为结婚需要做的,仅仅只是那些风俗习惯所成的程序而已,小冉脸色大变,再也不想有所隐瞒:“对,我是不愿意结婚,都说婚姻是女人的二次投胎,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这个投胎,简直就是天蓬元帅变猪八戒!你应该为结婚做的,不是什么带着父母去拜访我妈!难道你不应该先告诉我,结婚之后,我们住在哪里?我们靠什么来养家糊口?而不是只在这里催我结婚!”
“认识这么久,我让你露宿街头了吗?我让你饿肚子了吗?你现在的意思是说,我必须买好房子,有足够的钱,我们才可能结婚,对吗?”
“难道婚姻不该如此吗?认识以来,我是没饿死,也有地方住,但这一切都是依靠你吗?我自己没有工作吗?你收入很高吗?你前几天不是还跟我借钱吗?”
借钱!谢东忍不住笑了,这就是他测试的成果,他没有及时还钱,小冉果然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事了。
以前,都是他支援钱给小冉,只有最近几个月,他才开口跟小冉借过两次钱,第一次还没有借到,第二次只借到了二百。
仅仅是二百块钱,小冉竟然如此铭记于心,而他以前帮助小冉的事,她都只字不提。
谢东深深感到心寒:“是啊,我真是脑残,居然开口跟你借钱!我跟谁借,都不该跟你借!这样给你留了多大一个口实!你失业的时候、受伤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讨论借钱的问题呢?你怕你妈担心,什么都瞒着她,我自己的积蓄不够,从父母那里要钱来照顾你!你好孝顺,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孝顺呢?”
“真好!我一直以为,你很包容,你不计较,原来,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记在心里,现在开始跟我清算帐目了,是吗?”小冉曾经对谢东怀有感恩之心,都是因为当初,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谢东给过她不少帮助。
那个时候,小冉记账,她是真心想要把钱还给谢东的。
可是,在两人成为男女朋友之后,自然而然就不存在什么还钱之说。
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度,男人为女朋友花钱,简直是天经地义,更何况说他们已经同居。
当谢东把这一切说出来的时候,小冉再也无法再拥有感恩之心了。
谢东摇了摇头:“我没有跟你算账!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你知道,自从认识你,只要你需要,只要我有,我一定会毫无保留的把一切都给你。因为我爱你,为你做什么,我都无怨无悔。我总以为,只要我坚持对你好,你会爱我、会明白我、会理解我、会和我一起,努力创造我们的未来!可是,我错了。到头来,我还是必须有房子,有钱,你才可能和我在一起,那我找你和找别人还有什么两样?”
“你后悔了?”
“对,很后悔!我后悔在你身上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我从来没有这么痴心的对待过一个人,就算是石头,都该捂热了!可是你的心比石头还硬,即使我倾尽所有,都感化不了你的心!”谢东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心痛、很气愤,他捂着胸口,倾吐着句句肺腑之言。
小冉笑了一下,问:“倾尽所有?你的‘所有’有什么呢?别让我笑了行吗?”
“不错!我没有房,没有钱,我哪有‘所有’,我要是什么都有,什么样的女孩去娶不到?还会在这儿等你吗?”
“你说什么?”小冉吃了一惊,谢东的这句话,几乎是把小冉贬低到了极致。
她得有多么不堪?谢东是因为一无所有、找不来好的对象,才无奈的守候着她这个垫底的姑娘吗?
交往的这两年,谢东大多时候都在忍耐着,不管小冉是发了多么没有道理的脾气,还是说了多么难听的话,做了多么让他伤心的事,他都很少把自己的难过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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