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颜昊在这儿面壁的时候,我来看过他。”她的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的,“所以我知道这里条件艰苦,连食物都没有……”
“师父他们很快就要到了。我不知道悬济想做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活到师父来,活到救出你娘,活到……”说着她已经止不住眼泪,却一直忍着不哭出声。
“秋儿,你……”洛青雪颤抖的声音仿佛被卡在了胸口。
谢白秋依然没有看她一眼,只吸了几下鼻子,抹掉了眼泪。
她望着那些点心,自顾自地说:“这些是我早上起来做的,你吃点吧,我……我回去了。”说着就深深低着头,垂着眼帘,起身走向洞外。
“秋儿!”洛青雪冲上去抓住她的手,“你别走……”
谢白秋慢慢收回手,没有回头看她,“我太没用,无法和你刀剑相向,也看不得你受苦受难,虽然,虽然你……”
她抽噎着轻声道了句:“姐妹十年,你从未骗过我,所以在这世上,除了师父,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不能亲手杀了我的师姐,就像师父绝不会亲手杀了她的徒弟。师父可以如此保护你,我也可以。”
“因为我知道,我的师姐一直都爱我,关心我,处处维护我。所以她不可能去特意杀了我爹,再跑来对我这么好……”
“可是我没有本事救你们出去……”
洛青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秋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除了对她的歉疚,她已经说不出别的话。
谢白秋听到她跪下的声音,终于缓缓转过身,眼泪如雨一般下落。
她蹲下身子,慢慢扶她站起,“你说了,那是十二年前,你只有十二岁,你又出身啸云宗杀手团……所以我明白,一切都是你身不由己。”
“是命运捉弄了你我,却也是命运让我们有了十年姐妹情。至于我爹……虽然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他来找我,可我始终对他没有任何记忆,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谢白秋缓了一口气,停了一会儿,“无论如何,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爹的下落,那我从此就不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了。”
她抚摸着腰间白色的剑穗,“看到它我就明白了,原来我爹一直都在找我,只是他出了意外去世了,没办法再找了……”
她已无法再说下去,只剩痛哭流涕。
洛青雪心疼的不行,一把抱住她,让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尽情哭泣。
两人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子。
宫辰在一旁默默看着,不由得想起自己也从未见过自己的爹娘,甚至连他们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就连“宫辰”这个名字,都是当年戏班的班主给他取的,他也很想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在哪里?可天地茫茫,该往何处寻呢?
洛青雪现在安全了,他明白她们两姐妹肯定要说心里话,便悄悄退到温泉旁边去烤蘑菇,准备午饭,等待她来找他。
此时两姐妹已止住了哭泣。
两人并排坐在洞口,双双拖着下巴望向远方。
“秋儿,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洛青雪叹气道,“你是幸福的的孩子,因为你的父亲,在最后一刻依然想念着你。他想让我帮他找到你。可是我……我从来没有去找过。”
正要继续说,谢白秋已开了口,“我明白,我理解,哪有杀手去帮被杀目标办事的?还是臭名昭着的啸云杀手。”
说到“臭名昭着”四个字的时候,两姐妹都笑了。
“其实,你留下这个剑穗,对我爹来说,就已经是巨大的慈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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