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老唐的声音,他的脸映在一道手电筒的光亮下比平时还要惨不忍睹。&ldo;大家注意,咱们教学楼的总闸出了问题,大家先自由活动一会儿,要注意安全。&rdo;人流在走廊里阴暗地涌动起来,闪着手电筒,打火机,甚至还有蜡烛的光,像下水道里一团团流动的垃圾。我依旧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他轻轻地问我:&ldo;想出去吗?&rdo;我摇摇头。他在一抹晃动的打火机的亮点里凑过来,温柔地亲吻我的脸。那天我们在黑暗里不知坐了多久,我们一直相拥相抱着。这幢楼死了,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聚在一起为了迎合这气氛轮流讲鬼故事。他抚着我的头发,我在他舒缓的呼吸声中闭上了眼睛。&ldo;江东。&rdo;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ldo;你是我的。&rdo;&ldo;是你的。&rdo;他笑笑。&ldo;就算方可寒好了,我也不准你跟她在一块儿。&rdo;&ldo;变卦了?&rdo;&ldo;没有。我是说,我宁愿咱们三个人在一起,也不准你离开我。&rdo;&ldo;越说越离谱。&rdo;&ldo;可是我是认真的。&rdo;&ldo;饶了我吧。总不能一是你,二四六归她吧。用不用再跟《大红灯笼高高挂》似的点点灯笼什么的……&rdo;&ldo;想得倒美。&rdo;我坏笑,&ldo;你点灯笼?&rdo;我再压低本来已近似于耳语的声音,&ldo;是我们点蜡烛还差不多……&rdo;&ldo;怎么这孩子学得这么坏了!&rdo;他拧了拧我的脸蛋,夸张地叫着。就在这一瞬间,灯火通明,教室里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我毫无防备地撞上了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种让我陌生的东西,但它是好的,与善意相关。他终于离开了我,随着人流回到他的座位,然后他回头对我微笑了一下。周围的一切好像被这重生的灯光清洗过了,他的微笑也是。我爱你,我早就知道;我原来这么爱你,我刚刚才知道这个。我站在方可寒的病房门口,听见了天杨的声音。她的床在病房的最里面,贴着墙。我看到的是她消瘦的侧面,还有天杨低垂的眼睑。天杨在为她读一本书,她很用心地听。……&ldo;这个舞我不会跳了。&rdo;那个年轻的男人说道。他停了下来,尴尬地望着金大班,乐队刚换了一支曲子。金大班凝望了他片刻,终于温柔地笑了起来,说道:&ldo;不要紧,这是三步,最容易,你跟着我,我来替你数拍子。&rdo;说完她便把这年轻的男人搂进了怀里,面腮贴近了他的耳朵,轻轻地,柔柔地数着:一、二、三‐‐一、二、三……火柴天堂(7)我从不知道天杨的声音原来这么好听。安静,自如,有种庄严的味道但决不是强加于人的庄严。就像从树枝间洒下的,柔软而灿烂的阳光。念完了,她合上书,抬起头静静地望着方可寒。方可寒说:&ldo;这个女人她真了不起。&rdo;天杨笑了,&ldo;我觉得也是。&rdo;然后她眼睛一亮,&ldo;嗨,江东。&rdo;&ldo;小朋友们讲故事呢。&rdo;我走了进去。方可寒靠在枕头上冲我微笑。她脸色依旧苍白,不过神情愉快。&ldo;好点儿了吗?&rdo;我问,&ldo;精神倒是不错。&rdo;她笑笑,&ldo;肖强怎么没来?&rdo;&ldo;他今天得去进货。&rdo;我递给她一张粉红色的卡片,&ldo;这是周雷让我给你的。&rdo;&ldo;周雷?&rdo;她皱了皱眉头。&ldo;不记得他是谁了?&rdo;&ldo;记得。可是他怎么知道的?&rdo;方可寒不许我们跟任何人说她生病的事儿。&ldo;别问我。不是我干的。&rdo;&ldo;是我。&rdo;天杨脸红了,&ldo;我是觉得,周雷也不是外人。&rdo;&ldo;我可没觉得他&lso;不是外人&rso;。&rdo;我故意逗她。&ldo;你讨厌。&rdo;&ldo;没什么。&rdo;方可寒弹了一下那张卡片,&ldo;周雷是个满不错的孩子。挺好的,就是从来没跟我睡过。&rdo;&ldo;小声点儿。&rdo;天杨笑着叫,&ldo;让人家邻床的听见了什么意思!&rdo;&ldo;你就别毒害人家纯洁的祖国花朵了。&rdo;我对方可寒说。&ldo;就是。&rdo;天杨打断我,&ldo;凑合着毒害像江东这样的也就算了。&rdo;&ldo;小混蛋‐‐&rdo;我手滑到她脖子后面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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