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为三进院,前廊与东西配殿前廊转角相连,构成回廊。回廊墙壁上镶贴的琉璃烧制的福字还是崇庆帝庆祝敬太妃六十大寿所撰。“皇兄?”只见临川公主从大殿里走出,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朕走到这里了,就来看看。”崇庆帝道。长春宫庭院中,有两棵苍劲的古柏,台基下东西分设一对铜龙和一对铜鹿。崇庆帝看到这两对装饰就不由得一笑:“朕还记得,小时候经常骑在铜龙上玩耍呢。”“那一对铜鹿,就是臣妹的座驾了,”临川公主笑了一下,回忆道:“小时候天天趴在上面,连裤裆都蹭破了,天天晚上被母妃抓住补裤裆。”宫苑一切保留着原样,甚至檐油饰采用色泽淡雅的苏式彩画,也跟小时候一样。那上面有花鸟鱼虫、山水人物和神仙故事等,还有云纹铜角叶子,崇庆帝小时候经常数叶子,到最后也不记得究竟数了多少片。“朕在这里住的日子是很开心的,”崇庆帝道:“敬太妃对朕很慈爱,朕住了快三年,几乎都不想回去了。”“就是因为皇兄太依恋母妃,还惹得太后娘娘生气了呢。”临川公主回忆道。兄妹两个绕着庭院慢慢走着,崇庆帝忽然绕过古井,走到一处:“你记不记得这庭院,原本有一处廊道,什么时候拆除了?”临川公主摇头道:“我从来不记得有什么廊道。”崇庆帝记忆中的廊道变成了一堵围墙,他的目光有些迷惘,纷乱的思绪涌上心头。那急迫的脚步,敬太妃的耳语,还有摇晃在廊道砖石缝隙的树影,还有吞噬着艾草的火焰,这种火焰是鸦青色的,漫天飞舞,像是扬起了一阵积尘。穿过廊道,他走到了那座小屋子里。“去,”敬太妃放开了他的手:“快去啊……”他拨开薄薄的帐幔,走上前去。“皇兄,皇兄!”临川公主道:“你怎么了?”“没事,”崇庆帝回神道:“走吧。”张府中。“大夫,怎么样?”张朝元充满希望地看着大夫。“神志不清,张大人应该是受了刺激,”这大夫摇头道:“病在肝肾,阳明腑热上冲……此病虚实夹杂,治不如法,病机复杂,如今已成了阴阳并损之兆,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只有听天由命了。”刑部尚书张昌宗接二连三受了长子早逝,长女打入冷宫的噩耗,一下子神志不清,突发病兆,原本就水深火热的张府,更是雪上加霜。“我不相信,”耳边是张夫人的尖叫:“咱们家遭逢流年,一定是冲撞了什么!我要请高僧做法驱邪,我就不信……”张朝元叹了口气,“娘,哪里有邪秽?”“嘘,我知道有,”张夫人神经兮兮道:“我看到了,那贱妇死得不甘愿,就是她,是她不放过咱们!”张朝元紧紧握住了双手,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天真而不知世事的人了,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家最肮脏最龌龊的秘密。“娘,当初你为什么……”张朝元道。“为什么?”张夫人嘶声力竭道:“那贱妇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她敢瞧不起我!她还顶撞我!她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一朝落架,凤凰不如鸡!”“我要让高僧做法,把她炸了油锅,让她永远不能转世!”隔着很远了,张夫人依然无休止地谩骂着。张朝元怔怔地盯着脚下的台阶,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让他陌生和厌恶。“啊——不是我不是我!”屋子里又传出惊恐的声音,张朝元急忙推开大门,就见张尚书双目呆滞,对着半空挥舞着双手,仿佛在驱赶什么。“爹,你怎么了?”张朝元道。“他们来了!他们要报仇!”张尚书道:“但他们找错了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依律判刑,捏造罪证的是别人!”张朝元的心砰砰跳得厉害:“爹,你说的是什么案子?”“南安侯功高震主,欲行不轨,我们要保社稷,这是为国家铲除奸佞,明白吗?”张尚书就像被人附身了一样,一会儿威严一会儿谄媚:“是,下官明白。”张朝元瞪大眼睛,就见张尚书仿佛在演戏一样,一人分饰两个角色:“这案子破绽百出,不能服众,而且南安侯还有余党,只怕有一天还要掀起波澜……你暗中将卷宗销毁,做成死案,永远不能查证……”“相爷,卷宗不能销毁,这是太祖的铁律……”“那就将卷宗交给我,我来保存……”张朝元仿佛被雷震了一下,脑子嗡嗡作响:“那卷宗,居然在杜相的手中!”忽然一声巨响,吓得张尚书白眼一翻,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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