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心上人抛弃一切,在这里等他带你离开,却等到一群歹人,他们见色起意,对你不轨。你满心期望心上人拯救你,最后他来了,却告诉你这些人就是他安排的,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因为是替身,导演连角色都没介绍,大致概括剧情。为了逼真,导演让她在挣扎时带上情绪。并点明,成片用不上她的脸,主要是衣衫被撕破后,她的身体,让她别有负担。梁思思在指定位置站定,随着一句“action”,她和群演都动了起来。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诠释这段剧情,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便是剧中人,采用了危险的浸入式表演法。见到歹人的害怕惊慌,看到真爱的惊喜期待,听到真相的痛心绝望。不就是此刻的她。刺啦——梁思思听到布料撕碎的声音,皮肤暴露出来,很冷,但没有她的心冷。她望向不远处坐在树下的易淮川,他静静地看着片场,眼底无波无澜,好似这里激烈的演绎,远不如一份报告带给他的情绪起伏大。梁思思眼底泛酸,蓄上了温热的泪。像是察觉了她的视线,易淮川的目光在她眼上停留了片刻,旁边陪他一同看戏的梁心恬喊了他一声,他便又将目光挪开了。梁思思依然看着他,像是看到了戏中女孩的心上人,她停止了挣扎和反抗,任由歹人从背后扯掉她的衣服,然后抱住了她。泪停留在眼眶里,泛着莹莹的光,那双眼从最初的狂喜变成如今的颓败,失了光彩。好像这世间,再也没什么能将它点亮。身后的腊梅开得正旺,跟被扔在地上的红裙相得益彰,女人的身体白皙光滑,纯洁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但此刻却在被糟蹋。从近到远,特写至远景,凌虐的、凄惨的、破碎的美,在镜头里完美呈现。“过!”早就该喊停的导演,等到一整幕剧情走完才惊艳回神。梁思思回屋换衣服时,蓄在眼底的泪才流了出来。虽然所谓的裸替并非大尺度演绎,但易淮川的区别对待还是让她寒了心。“姐姐,演得不错哦,我特别喜欢那个绝望的表情。”梁心恬进了屋,贴心地帮她关好门。梁思思仿若没听到,背过身,换好衣服,走人。“姐姐,下次再合作哦。”甜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梁思思停步,转身,流过泪的眼睛如雨洗过的月亮,清明幽冷:“你也知道那是债,不是恩。恩还不清,债总能还清。”当年梁家花在哥哥身上的钱,她前不久已经攒够了,只等她去一趟梁家,就能彻底了清。出了门,梁思思才发现,易淮川不知何时走了,她落得轻松,回了易淮川给她安排的住处——半山墅。别墅奢华高贵,却冷冷清清,没有烟火气,更没有人情味。她平时要演话剧,不常在家,而易淮川……他应该只当这里是滚床单的酒店。梁思思刚把新买的小雏菊插-进花瓶,大门传来“咔哒”一声,下一秒,在片场消失的易淮川出现在客厅里。窗外,天色将黑未黑,屋内,只有玄关那盏昏黄的灯亮着。偌大的客厅空旷又静谧,易淮川的一举一动便显得格外惹眼。他还是在片场那身黑白装扮,规整禁欲,许是夹着风进门,身上带着岑冷寒意。他一步一步走进客厅,皮鞋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声响,如他投注在梁思思身上的视线一样,虽轻,却带着迫人的气势。灯光原因,他鼻梁上的银边眼镜闪过折影,藏在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如深海,表面平静,看不见的深处却蕴含着汹涌情绪。如若平时,梁思思定要迎上去,但今日,她只扫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摆弄那瓶小雏菊。片刻,眼前罩下一片阴影,紧接着,她插花的手被人捉住。刚好是群演那会捉住的地方,两次施压,手腕泛着疼。梁思思蹙了蹙眉,未抬头,试图挣扎:“放开。”背后传来滚烫的温度,是一个并不温柔,甚至带着惩罚性的拥抱。她的话未起作用,手腕处的禁锢更深,易淮川身上特有的清冽味道,如同此刻的危险将她彻底包裹。身后的温度像是会传染,让她冻在冰窖的心有了苏醒的迹象。易淮川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垂,原来捉住她手腕的手,此时正一下一下轻轻摩擦着她的腰。身体的记忆被点燃,一阵阵酥麻和颤栗感袭来。梁思思的脑海空白了片刻,而后她的耳垂处便传来温热润湿的舔舐。被抱着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易淮川以一个绝对占有的姿势,将她完全掌控,随后覆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就这么喜欢做替身,嗯?”声音明明很轻,却如千斤重锤砸在了梁思思的心上。他的一语双关,简直是对她明晃晃的侮辱!
所有的暧昧悉数清空,梁思思瞬间清醒,她奋力挣开易淮川的怀抱,快速走开。走得过急,动作太大,带到了茶几上那瓶无辜的小雏菊,整瓶花掉在地上,瓷片与花散落一地。梁思思在餐桌的另一边站定,抬头看向易淮川,清亮的眼里有愤怒的火,也有绝望的寒。她一字一字,清晰又坚定地道:“我不喜欢做替身,所以易淮川,我们分手吧。”天色彻底黑了下来,玄关那盏昏黄的灯光更显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铺天盖地的黑夜击溃。一如此时,面对易淮川的梁思思。她以为,白天的事足够让她绝望死心,但真的提出分手,才发现心底酸涩胀疼。像一排排小蟹爬过她柔软的心脏,留下细细密密的伤痕。面前的男人,是她整个青春的追逐。为了迎合他,她空挂虚名,放弃喜爱的影视表演,画地为牢,将自己圈在他接受方框里。她早就习惯凡事绕着易淮川转,一时间根本没想好,离开他后要何去何从。她此刻的心境如窗外的黑夜,什么都看不清,压抑又迷茫。梁思思别开头,清亮的眼里冰凉一片。易淮川在原地站了会,凌冽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继而拧着眉,朝她走来,岑冷迫人的气势跟着滚滚而来。梁思思心下一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身后是沙发,她一不留神绊了下,整个人往后仰去。这一瞬间,梁思思想的是,她在易淮川面前苦苦维持的自尊,终究要摔个粉碎了。出乎意料的是,想象中的狼狈没来,她反而被圈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清冽的气味和温热的体温一起袭来,梁思思睁开眼,易淮川完美深邃的俊颜映入眼帘。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还拢着,漆黑的眼底蕴着浓稠的情绪,像是不耐烦。刚刚升起的感动,随即破灭。梁思思垂眸,伸手推搡,试图退出他的怀抱。“别动。”又低又沉的声音传来,强势霸道。梁思思被训的愣了会,再回神,她已经被易淮川抱坐在沙发上。“我……”她刚想说自己没事,却发现易淮川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以一个低于她的,看上去像臣服的姿态。他们两人,易淮川永远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即便在床上,他也牢牢占据主导,像现在这般的姿态,几乎没有。梁思思一时间不清楚他要干嘛,震惊又茫然,低头看向他——易淮川的目光落在她的右脚上,而后握住了她的脚踝。梁思思顺着看过去,才发现她的脚在流血,应该是在花瓶碎片上划到了。只是她刚才心神不稳,没注意到。脚踝处传来的灼热体温,让梁思思的心跟着一烫。但很快,她又明白,易淮川的温柔应该不是对她。“我没事。”趁他拿医药箱的空档,梁思思赶紧收回脚,连鞋都没穿,起身离开。“站住。”干净利落的命令里,带着隐隐的怒意。脚底传来地板的凉意,划破的地方也后知后觉传来痛感。梁思思抿着唇转身,定定地望向他,将压抑了一整天的痛苦宣泄而出:“易淮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情绪过激,尽管刻意压制,声音依然又高又急。易淮川起身,居高临下地回视她,冷淡的眼里有不耐:“你发什么神经。”梁思思苦笑一声,长长的睫毛垂下去。窗外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破了屋内突然而至的沉默。恍惚间,她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易淮川也曾小心查看她的伤口,还冒着大雨,将她背到几公里外的医院,救回她一条命。那时,她天真的以为,两人也算有了命运羁绊,于是记了这么多年。但易淮川呢?他将她,连带那短暂的糟糕时光,早就通通遗忘了。念及往事,梁思思的心池又荡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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