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东西之后,周冲让我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他就做法事帮我超度鬼婴。为了以防万一,周冲还要给我两张护身符,我干笑了两声还是拒绝了。
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大了,无论是男鬼还是女鬼还是溺死鬼这种怪物我都见过,更是因为我心里头有种预感,葛凌今天晚上还会来找我。
虽然心里有气,我也不想让葛凌看见我住的房间里头有别的男人留下的东西。瓜田李下,万一让葛凌起了疑心,就算我什么都没做,我也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大不了有情况我再去拍周冲的门。
我自己躺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的月光发呆。
这几天简直像做梦一样,昨天晚上我还被落地窗上溺死鬼的头发吓得半死,今天下午我就能从一个疯女人和一个疯女鬼的手里头逃脱,不得不说神经再纤细的人都会被锻炼的神经粗大。
看来我真的是被虐习惯了,我在心里淡淡的嘲笑自己。
闵采尔跟许夫人突然失常的事情压在我心里头满是疑问,可我现在更惦记的是周冲说的天一亮就准备准备帮我超度鬼婴。
皎皎虽然是我生下来的,可我甚至都没有抱过她。
我在心里叹息,怔怔地往外看着。夜色越来越浓,不经意间窗外就出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的身影。
我心里的预感果然没错。我勾了勾嘴角,看着那个身影像黑色的雾一样穿透了玻璃,在我的床前又聚成实体,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
葛凌很帅,我一直都知道。哪怕是他死过之后,新闻报道里都在叹息蓝颜薄命。他活着的时候好像还上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少女心中最想嫁的钻石单身汉榜单。但我从网上搜到的消息也说了,葛凌是个在商场上和生活中都雷厉风行的人,从来都不近女色。
没想到成了鬼却开始纠缠起我来……
我在心里头腹诽,面上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葛凌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直接在我床边坐了下来。墨色的眼瞳里含着笑,弧度好看的嘴角一勾:“想我了吗,夫人?”
他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话,反而是我听在耳朵里觉得别扭的要死,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小怜,你心情不好。”葛凌似乎也看出了我明显低落的心情,蹙了蹙眉,低声说。
我别过脸去,既不看他也不搭理他。
我心里有气,明明他和我的关系比周冲要亲密的太多,可这几次我生死攸关的时候都是周冲救了我。反倒是葛凌,不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三五不时地纠缠我。
虽然我心里清楚,既然我已经做了超度鬼婴的打算,我这几天遭遇的这些事情、我跟周冲的约定就都不能跟他说。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火气。
葛凌看我这个样子,居然有些一筹莫展的样子。他静静地坐在我的床边,什么都不说,也没有动手动脚,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身上却散发着巨大的疲惫和悲哀。
我不清楚他到底背负着什么,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沉郁气息让我也忍不住陪着他难过。
终究是感性战胜了理性,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抱住了他。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的心底也在微微发疼。
我就这么抱着他,跟他一起静静地发着呆,心里头纷乱如麻。一会在想刚出生就跑走甚至没能让我抱一下亲一口的鬼婴皎皎,一会又在想葛凌那些霸道不容推拒的吻和掠夺。直到过了许久,难得表露出无力的男人低低叹息了一句:“如果我没死,会很好。”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我没有接这个话茬,也不敢接。
我完全可以猜到当这个黑夜过去,鬼婴从他那里失踪、被我和周冲超度之后葛凌会是什么样子。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阴司,不在乎什么天罚和那些鬼婴作乱的传闻。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女儿皎皎,无论皎皎是什么、该不该出生,葛凌都会用命去护住她。
可我不一样。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生活在没有尽头的恐惧和拘禁中,在一方院子里无声无息的就像一具尸体——就像那个梦里一样。
我不想。
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贪恋这最后的一次拥抱。
天亮的时候,他走过后,应该会把我恨之入骨吧……
葛凌伸过手,将我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他的手很好看,细长有力而骨节分明。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他的睫毛长如蝶翼,一双眸子却像是深潭里的寒冰。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抱着我,就像是一座岿然沉静的天神——可我知道,他没有心跳,他没有体温,他不能呼吸,他不是天神,他是鬼,是和我隔着重重算计的鬼,是令我颠沛不安的鬼,是和我人鬼殊途的鬼。
我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两滴泪,将他的亚麻灰色衬衫洇出一点湿痕,又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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