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麋鹿与黑衣的女子兀自对视在林间,随着暮时的微风穿过树梢,几片微黄泛青的宽大叶片缓缓飘下,落在了伊赫乌蒂先前捧水而饮的小溪上,带起圈圈涟漪。
小麋鹿先是愣了片刻,似乎并未明白这美丽的人类女子在说些什么,但一抹红晕很快在伊赫乌蒂的脸上晕染。她慌乱地站起前蹄,脚下蹬踏着林间的泥土,侧过头快速向着树林深处跑去。
轻脆的鹿蹄声在这片不知名的晚林中回荡,不时有宿鸟从枝头惊起,忽闪着翅膀却是发现身下的林地里竟长满了青草与鲜花。
植物在以非同寻常的速度生长,却从不衰败。然而导致这一切的伊赫乌蒂,却只是红着脸低头在树林间慌不择路。
那人怎么回事?她在说什么?子嗣?这是在向我求爱吗…
虽然她的确很美,但人类怎可以如此大胆?而,而且一上来就求爱,简直毫无羞耻感!
也不知是否因为奔跑太过急躁,伊赫乌蒂甚至感觉有些紧张。如果自己也有人类一样的心脏,恐怕此刻它也会狂跳不止吧…
而被麋鹿女神抛下的卖花女,看着洁白小鹿奔离的方向,丝毫没有气馁或愤怒。她只是轻笑着弯腰捡起一片被伊赫乌蒂踩碎的落叶,放在鼻尖轻嗅了下,嘴角的笑容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了。
………
是夜,人类聚落中点起了庞大的篝火,村庄里大大小小几百号人各自顶着吃食与美酒,将村庄临水的一面装点得格外热闹。
她们穿着亚麻宽布围成的长袍,将那如同黑麦粒般的奇特作物洒满酒水与动物油脂,放在青绿的叶片上点燃,沿河放开。
浸满了酒水与谷粟的叶片,好似一只只小船,沿着水流的蜿转顺势漂离。这些载着“灯火”的树叶船,便是当地的希柏里尔人对新年的祝福。
同样披着民俗长衫的伊赫乌蒂,此刻正蹲立在水边与村民们一同祈祷。与众多神祇不同,麋鹿女神是出了名地喜欢与人类和信徒相处,为了融入祭典,她的脸上还涂上了彩色的泥绘,看上去格外容易亲近。
人们大声呼喊着伊赫乌蒂大人的名字,围着篝火与长屋舞蹈歌唱。妇女们甚至还会蹲坐在女神身边,将新鲜采摘的莓果献于女神品尝。
大陆尽头的苦寒之地,因为女神的福泽神威,而几乎变成了物产丰饶的沃土乐园。伊赫乌蒂微笑着接过身前的陶土餐盘,上面紫黑色的圆果甚至流出了汁水,看上去一点也不酸涩。
在林中偶遇的那位神秘女子,早已被伊赫乌蒂忘却。温柔单纯的白色麋鹿,几乎从不会惩罚冒犯自己的人,那一定只是个冒失的旅行者罢了。
然而祭典的热闹却被打断得突如其来。一位青年人背着自己的父亲,气喘吁吁地冲进了人堆,也不知是脱力还是脚下被碎石绊倒,他和身后那位大胡子老者一同摔在了篝火旁。
“女神,女神大人在哪里?”青年人脸色满是汗水,抓着身旁的同村人便扒在了对方身上,瞪着眼询问着麋鹿女神的位置。
“怎么?出了什么事情?”像是村庄祭司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出人群,一眼便看见了瘫在地上,不断傻笑却口吐白沫的大胡子老头。
那混着食物残渣的口水沫子,蹭得他那把大胡子都黏在了一起,看上去整个人都在微微抽动。
“救救!救救我阀!(父亲)”青年人急忙跪在了祭司身前,眼中快要喷出火来。自己只是回趟村子的功夫,父亲便倒在了田里,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
那祭司只是瞥了一眼大胡子老者,便侧过身摇了摇头,“他被污秽侵染了智慧,已经是具尸体了。”
“怎么?我阀身体一直很好,求求您,求您救救他吧。”
任凭青年人如何请求,祭司也是无动于衷。虽然这青年人的阀平日里人缘挺不错的,但此时打扰庆典却总有些不合适。
毕竟伟大的麋鹿女神可是正在自己村庄做客,若是因为这等事情打扰了女神的兴致,那就是万分的罪过了。
然而青年人的哀嚎还是在不久后,传入了伊赫乌蒂的耳中。亦或者说,当他背着父亲赶回村庄的那一刻,美丽又善良的白鹿便感应到了什么。
伊赫乌蒂手中还捧着几颗果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向着篝火的方向走来。沿途的村民们无不侧身避让,显得极其恭顺。
只有一位还流着鼻涕的三四岁男孩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伊赫乌蒂的去路,看样子似乎在热闹的庆典中,跟母亲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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