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执念始终不止。
司琅的腿骨早已弯折,掌心的纹路被碎片划伤模糊不清,但她还是死死撑着地,如着了疯魔般想要站起,她的面上、身上、手上,全都是鲜红的血痕。
情妖心有不忍,终是劝道:“郡主,别再做无用功了,事情已成定局。”
司琅通红着眼眶,看着那半截情根被情妖从唐子焕的胸口抽出,他约莫真的是失了感情,忘了前尘,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曾转过头来看她一眼。
他的目光之中,只有床榻上挂牵了整整两世的人,他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仿佛如此就能将所有的爱全数攥在手心。
司琅能忍住眼泪,却无法忍住心痛。
他怀着两世的记忆,等待所爱之人醒来,可她记忆中挂念的人,却再也不会想起她了。
他舍弃了过去。
他的回忆里,再也没有她的影子了。
司琅怔怔倒地,任由碎片扎入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面颊似有冰凉水珠,缓缓划过,落入耳后,无人知晓。
恍惚之间,她想起了那日在奈何桥上,孟婆所说的话。
——“只有那么几个执念较深的,才会在这世回想起来先前的事”。
曾经是她误解。
原来他的执念,不是对她的恨意,而是对另一个女子的深深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
☆、第十四章
“黄兰、栀子、木棉……”案几旁坐着的女子,面容艳丽,黑发高束,纤长白皙的手指划过书页,翻起轻微“簌簌”的风声。
她的目光锁在书中,扬起眼尾,清澈的双眸不停转动,另一手半曲撑着下巴,口中喃喃念着。
“紫荆、连翘、海棠……”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耷拉着眼皮略显烦闷,“文竹,你说大花到底想要什么花啊?我先前送给它的那些,它好像都不怎么喜欢。”
清风微抚,从窗外吹进,带来阵阵花草清香,卷入书画笔墨之中。
司琅把落在案几上的绿叶拎起,捏着细小的叶柄来回转动,上头的纹路在空气中画出缠绕的小圈,像是要将她所有的思绪都搅乱。
她愈发烦闷,一把将叶子扔开,拂袖把书籍扔给了不远处站着的绿衣女子:“算了,看得眼睛疼。你今日与武竹去将这书中的后两百种花找来,我再捎去给大花瞧瞧。”
文竹捧着手中的书犹如捧着烫手山芋,秀丽的眉头快折成了八字形状:“郡主……还要再找吗?这都已经找了五天了。”
“找!怎么能不找!”司琅道,“大花都闷闷不乐这么久,总得想个法子让他高兴起来。”
论说原因,事情的发生其实非常突然。
几十年前,司琅闯祸被魔帝召入了魔宫受训,回来王府前顺了一手他的火焰花,本是瞧着稀奇,打算自己研究,没想到大花见了极其喜欢,打着转地叼花玩,于是司琅就将那火焰花锻铸成了火焰花珠,别在了它的耳朵上。
大花对那火焰花珠极其爱护,谁来要都不肯摘,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抱在怀里。
但就是这么个宝贝珠子,前几日大花自己玩耍时,不小心让它落入了幽水潭中,任凭事后司琅怎么寻找,都再找不着它的踪影。
这事怪不了别人,大花只能生生自己闷气,一连几日都躲在山林里头,司琅去看他,它也不理睬,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司琅知道他是丢掉了火焰花珠心里难过,所以就想着再给他锻铸一个出来,可把书翻了几个来回,前前后后也让文竹寻了几千种花,偏就是没一个让大花满意的。
司琅实在头疼,不晓得究竟什么花才符合大花的口味。
但她虽头疼,却也不能不管大花,所以还是遣了文竹跟武竹一块儿去寻花,她则去魔宫里找找无左魔君,问问他是否有什么好点子,再顺便……蹭他点好酒喝。
当日无左魔君正在他梵无宫的院落里舒舒服服地躺着,就着酒意本要睡上一觉时,却听花草异动,水波轻荡,内殿传来巨响,之后便是一声呼唤:“无左!”
他的睡意顿时没了。
暗自叹息,他从碧石床上翻身而起,扬唇应了一句,闯入之人立马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看着来人:“何事找我?”
“没事不能来?”司琅一甩□□,翘着脚便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卷过一旁还未开封的好酒就径自倒了一杯,随口反问。
“你若没事来此,那绝对不是本人。”无左挑起桃花眼尾,“说吧,何方妖孽,竟然假扮魔界连塘郡主?”
司琅知道他故意调侃,也懒得再装,甩了他一个大白眼:“无趣!”而后开门见山道,“不过我确实有事来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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