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筷子拿得很远,几乎握着筷子尾,显得手指修长。欧雪记得他老家那边有个说法叫“夹的远嫁的远”,南乔市离不清楚老家那边确实挺远了。
汤汁把不清楚的嘴唇烫得泛红,薄唇就变得有点肉感。欧雪越看越觉得可爱得要命,忍不住勾起嘴角。他正看得入神,不清楚突然抬起头奇怪道:“你笑什么?”
欧雪只笑,笑罢了才若有若无故意逗他,“我笑你筷子拿得远。”
不清楚眼中浮现出了一丝茫然,但他把拿筷子的那只手往下挪了挪,“快吃。”
欧雪边乐边重新提起筷子,吃着吃着不清楚握筷子那手又回去了,越来越往上。欧雪脑子里跑火车跑得没边儿,心想天意,这都是天意啊!美着美着他突然愣住了,冒出一句,“如果这事真结束了,你是不是就不在南乔住了?”
不清楚一停,眼神更加茫然,完全没跟上欧雪的脑回路。他吃了几口,大抵是认真考虑片刻,才说:“不知道。”
欧雪顿时觉得自己问错了,不该问是不是不在,应该问是不是还在!他转移话题道:“之前呢?搬来南乔前你在哪儿,我听你妹妹图图说你一直在外面呢。”
“是图图跟欧阳说欧阳又跟你说的吧。”不清楚不咸不淡地接了句,欧雪挑眉,不清楚继续道:“你就当我云游四方呢吧,住了一段时间我就觉得不安生,心里觉得不是那地方,就搬走了。来南乔前我在关州住过半年多,关州这行竞争压力有点太大了——”
平时其实也难得听不清楚说这些,欧雪又问:“那关州之前呢?”
“在河州。”不清楚说着表情复杂起来,“河州又好像有点太太平了,没啥活儿。”
欧雪直笑,“那你觉得南乔怎么样?”
不清楚想了会儿,摇头说:“我不知道。这儿夏天好热啊。”他反而问欧雪,“你呢,为什么留在南乔?”
欧雪想了想,认真答说:“我工作又不挑地方。而且……我就是那种不太爱挪地方的人。”
安静片刻,不清楚突然再度开口:“你说,为什么宫元亨要管他妹妹叫二姐呢?是南乔的习俗就这样叫的吗?”
又来了,真是一刻也放不下。欧雪无奈,摇头道:“没听说过。”
不清楚偏了下头,欧雪给他盛了碗汤冷上,顺口说:“我真不觉得宫利贞才是小的那个。”
这事两人实在搞不清楚,干脆不谈。吃完饭两人在家附近买了菜,不清楚神情严肃地跟老板砍价,人家估计看他长得好看还多搭两根黄瓜。黄瓜是老板洗好的,挂着水珠放在一个不锈钢小盆里,随手就给塞过来了。两人吹着夜风慢慢往家走,欧雪把黄瓜拿出来,掰成两半,一半给不清楚,一半给自己。两人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啃黄瓜,不清楚吃得咔吃咔吃,像某种小动物。
炎夏的夜晚总是给人种不温不火的感觉,没那么热,但风伴让人恼火的暖意。偶尔突然才有一阵清凉,吹过两人的发梢。不清楚抬手指着不远处花坛里的树,蓦地说:“你还记得那个纸扎人里的老鼠内脏吗,我埋那儿了。”
欧雪无言须臾,抓着他的手把那截黄瓜塞他嘴里,“正吃东西呢。”
不清楚又咔吃咔吃了几声,说:“你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欧雪摇头,不清楚说:“那画画?”
刚说完,不清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站起身去接,稍微走远了几步。路灯下他面无表情听对面那人讲话,偶尔“嗯”一声回应。欧雪的黄瓜吃完了,他坐在那儿望着不清楚,片刻后那人打完电话回来,主动说:“来个大活儿。”
“赵横给你揽的?”欧雪问。不清楚摇摇头,“他可揽不来大活儿。”
欧雪刚要站起来,不清楚却忽然抬手,两枚指尖轻轻点在了他眉骨上。欧雪一怔,抬头看向身前的人,不清楚垂着眼睛,手从他的眉骨上划过,停在了眼眶微微向下凹陷的位置。路灯的光束在两人之间散开,像是让两人都突然觉得对方有点晃眼。
欧雪是眉眼深邃的长相。打完电话转身时,不清楚和他对上了视线,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欧雪的眼窝骨应该生得很好,才会有一双看什么都很深情的眼睛。失明的时候不清楚摸过许多他爱的人的脸,好像看不见时,他一一抚过,反而记得格外深刻。
他不止有双深邃的眉眼,看人的目光还很专注,尤其是这样抬着头。
皮肤是温的,指尖也是温的,叠在一起,倒莫名贴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温度。欧雪忍不住在无意间屏息,想分开,也想靠近。他不太明白不清楚此刻在做什么,但他觉得,如果他现在站起来,贴近,颔首,不清楚一定会闭起眼睛,把睫毛轻飘飘地扫在他脸上。
欧雪的吐息变得缓慢而小心翼翼,可他们的吐息还是无形中纠缠在一起。也就在这时,不清楚收回指尖,冲他眯起眼睛,笑容很柔和。他说:“走吧,回家了。”
商场
如欧雪所料,一晚上没怎么睡着,后半夜他干脆悄声去了阁楼上完成那幅岩彩。一层一层上色再一层一层等待晾干,他趴在那儿晕开矿石色彩,极尽耐心、把脑海中的画面捕捉,让它存在于世上。天快亮他才在窄床上躺下,很快便睡着了,并且一直睡到中午饭点才醒。
楼下,不清楚已经在做饭了。欧雪洗漱完凑过去瞧,擦好的蔬菜丝码在盘中,不清楚正在调酱汁。他拿勺子沾了一点递给欧雪尝,“淡吗?”
欧雪摇摇头,问说:“你不是有活儿吗?”
“急什么。”不清楚把勺子丢进水池,“等太阳快落了我再去。你洗碗。”
清爽的凉面拯救了夏日食欲不振,不清楚要是不糊弄事做饭还是挺好的。吃完两人在沙发上瘫了会儿,欧雪余光瞥见小供台上插着吸管的酸奶盒子,一个激灵弹起来。虽说家里时时刻刻开着空调,夏天食物坏得实在太快。他赶紧去收拾,意外发现纸盒里的酸奶似乎没有结块,更神奇的是闻起来没有一点点味道了,既没有酸甜也没有奶味,就更没有什么坏掉的味道了。
“神奇。”欧雪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泥泥好像真的喝了。”
不清楚瞥了眼,脸上有些意外。他走到桌边掀起一角红布,泥娃娃底部铺散的灰烬上有几笔划出来的痕迹,像是扶乩过的香灰。
下午两人就各忙各的,谁也没再主动提起关于宾馆的种种猜测。欧雪自己在心中捋了一遍,现在看来,张志安的遭遇如果代入宾馆的部分,那就只有一个真相:他在宾馆遭遇了某种情况,为人暗害,经人指点——这个指点他的人可能就是害了他的人,决定拖自己下水。目的也许是转移伤害,也许是分摊出去。但是,因为不清楚的到来,张志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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